顾晴空很开心，开心了，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不住。几盏投射灯把海岸照得如同白昼，顾晴空可以轻易看见掉在沙堆里的漂亮贝壳。

沈非看着她在沙滩上蹦蹦跳跳，孩子气地踩投射灯的影子，不由露出温柔又无奈的笑。

“气了一个赖海瑶，就能让你那么开心吗？”

“难道你不开心？”顾晴空反问沈非。让赖海瑶这种趾高气昂的人吃个哑巴亏，简直太令人开心了。

“我看你也不喜欢她，”见沈非没有反驳，顾晴空接着说，“我也算是帮你找个理由收拾她了嘛！”

沈非顿时哭笑不得：“你倒是很会装可怜，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

“我哪里有装可怜，”顾晴空依旧笑嘻嘻的，用脚拨开眼前的沙子，“我是真的很可怜啊。”

她这话，算是胡说，也算不得胡说。作为修真世界的女王，她是没吃过亏的，小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师兄顶着，长大了什么事儿也绊不住她的脚。

而她现在说这话，是顶着这个世界的顾晴空的皮囊，身为顾金城女儿的顾晴空，从小到大却不知是吃了多少苦，人有多可怜。好不容易转了运，遇到沈非这样温柔的未婚夫，嫉妒成性的姐姐居然把她推下楼去，害得她一命呜呼。

顾晴空又捡起一枚漂亮的贝壳，把它装在袋子里，光脚踩着海浪冲上来的白色泡沫跑来跑去。

沈非望着她，默默出神。

这样玩儿了一会儿，顾晴空累了，跳上一块巨石伫立，望向大海。

这里不是修者的世界。

顾晴空望着无边大海，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腾升白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