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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已是筝停箫止,夏菱早已泪如雨下,她并没有见过外公,更谈不上感情,但此刻,她仿佛感受到了外公与外婆对彼此的深深思念,即使时隔多年,那一抹感情仍然真挚。
夏菱靠近老妇人,揽住老妇人的肩膀,柔声说道:“外婆,你别太伤心了……”
老妇人摇了摇头,给了夏菱一个温和的微笑,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分明有着一抹红晕,说道:“我不伤心,你外公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外公,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听得老妇人此言,夏菱将脑袋靠在老妇人的肩膀上,任由眼泪滑落。
楼顶之上,“木易”微微闭眼,一道微光自木易眉心涌出,化作周承平。
周承平静静地站着,沉默不语,木易也不去打扰他。
杜晓寒此刻望着月亮,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木易凑了过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这曲子太好听了,虽然我不懂,但我就是很感动,眼泪都止不住了,呜呜。”杜晓寒不想让木易看到她哭泣的模样,拼命地抹着眼泪。
“小白,你又怎么了?”木易见小白趴俯在地上,一动不动,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
小白回过头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此刻满是悲伤。
木易一阵苦笑,连小白听到这合奏都变得郁闷了起来,木易对着小白摇了摇手中的玉屏箫,小白知晓他的意思,轻轻衔住,化作一道白光向楼下划去,片刻后就折返了回来,玉屏箫已然复归原位。
木易站起身来,看着周承平,他刚才也听得真切,周承平与妻子的合奏,连他也感动不已,这是跨越阴阳两界的对话,这是无视生死的真挚感情,木易暗道,这个忙还真是帮对了。
周承平平复了心绪,回过头来,又要躬身给木易行礼,木易一步上前,拦住了他,真诚地说道:“先生不必,能听到如此感人至深的音律,我已十分荣幸。”
周承平眼里满是感激地说道:“木易小哥不知,我身死近三十年,每年中元,苦心吹奏,而妻子不可闻,今日在你的帮助下总算能得偿所愿,无论如何,请一定要让我表达谢意。”
木易不想拂了他的意,在周承平微一躬身的时候,木易用手扶住了他,说道:“先生,可以了,您的心意我领了。”
周承平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一抹释然。
过了片刻,周承平对着杜晓寒招呼道:“晓寒,我们该走了。”
杜晓寒有些不舍得看着木易和小白,低声说道:“那木易还有小白,我走了。”
木易微微点头,道了一声,“保重。”
小白也冲着杜晓寒挥了挥小爪子。
而后两人一跃而起,轻飘飘地向着远方飘去,杜晓寒不时回过头来,木易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们在夜色里消失。
木易伸了个懒腰,用手指抚了抚小白的额头,说道:“我们也回去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