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嘶吼声,划破了街道上的死寂,让人们再次沸腾起来。
“来人是陈家的下人?陈家出事了?玄仙宗的人来找陈家二公子退婚?”
“陈家二公子,不就是陈常惺的弟弟陈常益吗?”
“昔年陈家辉煌时,修行门派玄仙宗宗主找到陈老将军,为自己女儿与陈老将军的小孙子陈常益订了门娃娃亲,可谁能料到陈家会有此变故?”
“眼看婚期将至,玄仙宗不来解除婚约才真是见了鬼喽!”
“这下,陈家要彻底成为王都的笑柄了。”
“作为家主,又是陈常益的哥哥,陈常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
陈常惺扬起眉梢,很快就通过记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分析出了事态的严重利害。
既然他已重生,陈家就是他的陈家,陈家的荣誉就是他的荣誉,陈常益就是他的弟弟。
更何况,两世记忆交织,情感相互碰撞,有些事情他已不得不做,有些责任他已不得不担。
陈常惺顾不得街道上因自己而产生的乱象,也顾不得失魂落魄的于秋儿,拍了拍下人的肩膀便火急火燎地向家中赶去。
很多修为不错的强者都跟了上去,想要好好地看看陈家的笑话,再看看陈常惺会如何处理此事。
清鸢郡主与刘尚书也立马互相拱手告辞,急急忙忙地派属下往陈家打探消息去了。
王都,兰山街,陈府。
此刻,陈府院子看似空荡,暗处却已藏满了人。
这些人是来自王都各大势力的强者与大人物。
他们总是不愿意错过任何好戏,更何况还是玄仙宗向陈家退婚的大戏码。
除了院子里,大堂内也已站满、坐满了人。
大堂内站着的是陈家下人、护卫以及玄仙宗的几名正式弟子,坐着的则是这场戏的主角儿们。
玄仙宗的中年护法,身着青蓝色锦袍,高傲地端坐于大堂上首,神态睥睨骄傲,眉毛轻轻上扬,大有一种俯视陈氏蝼蚁的姿态。
青袍护法右手下方坐着两个人,分别是陈常惺的二叔陈乐水,以及陈家的大长老。
青袍护法左手下方坐有一人,着青蓝色薄纱,面容白皙,肤如凝脂,正是玄仙宗的大小姐……百里溪。
此外,还有一名玄仙宗弟子,站在大堂中央,高昂着骄傲轻蔑的脸,指着陈常益的鼻子破口大骂。
“就凭你,一个落寞家族的子弟,还想迎娶我们玄仙宗的小师妹,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呦?握着拳头,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你打我一下试试?”
“你信不信,玄仙宗可以一夜之间灭你们陈家满门?”
陈常益面色阴沉如水,却也只是恼怒而不敢有任何动作。
陈家树敌太多,之所以能够苟存至今,与陈家的主子们忍气吞声有很大的关系。
周围的陈家下人、护卫们纷纷愤愤不平地喊出声来。
“玄仙宗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况且你们宗主没来,长老也没来,只派一名护法带队前来退婚,那不是打我们陈家人的脸吗?”
这弟子斜乜了下人们一眼,用手拍了拍陈常益的脸蛋,轻蔑地道:“打你们陈家的脸又怎样?你们还不是不敢作为?不怕丢人地告诉你们,我在我们宗门的地位很低下,所有的师兄师姐都可以像对待狗一样对我呼来唤去,但我这条玄仙宗的狗,却可以打你们陈家二公子的脸,而且你们还不敢还手,你们说刺不刺激?”
青袍护法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这个心理有些变态的玄仙宗弟子叫阿全,是他此番特意带出来的,就是为了让阿全对陈家的人进行极限羞辱。
只有将陈家人彻底踩在脚下,他才能在退婚之余敲诈陈家的修行资源。
此行是个肥差,他当然要好好利用。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森寒的冷喝声忽然雷霆般自院落外炸响,并迅速传荡进了大堂。
“对不起,你不仅在玄仙宗是条狗,在陈家,依旧是条狗!”
话音一落,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少年已森寒着脸面,从院子里缓缓走了进来。
待看清人来模样,堂内堂外立即发出一阵惊呼声。
“陈常惺?”
“陈常惺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刚才那句话,可不像他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