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半天没回过神,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这,这……公子,稍等,我再给您换。”
不一会儿,掌柜的便又从里面拿出一个越发细长狭小的小木盒,只是,这木盒上缠绵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雕工和装饰都极为讲究。可见,做这盒子的人有多用心。能用这样的盒子呈的物品,自然不是凡品。
果然,掌柜的一打开,傅青烟当即就傻了。
这细长的木盒里静静的放着一支海棠簪。簪体是极为罕见的碧海青天色青海玉,造型如海棠枝,里面裹着青海玉特有的木棉,仿佛落在海棠枝头的点点雪花。看起来既别致又精巧。再说这簪头,更是不得了。
每一片叶子都是不同的颜色,有深绿转为淡绿,甚至有略带黄的草绿,总之,整个过度极为自然,这片片绿叶拖着几簇白色海棠花,远远看去,栩栩如生。就如同真实的海棠被施了魔法,变成了晶莹的玉器。
这雕工和玉器整体的色彩搭配可谓是巧夺天工。
傅青烟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段逸城的眼中亦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他这个人从来不爱什么花花草草,可唯独那盆海棠花他视若珍宝。
可是,只有那个人在的时候,海棠开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开过花。
就如同他的心一样,自她走后,再也不能打开了。
而那唯一一次花开的情形,他记忆犹新。那花枝、花朵就如眼前这支海棠簪一般。看到它,如何不睹物思人?
可是,很快,段逸城眼中的情绪便全部隐藏了起来。
他拿起盒子中的玉簪,插入了傅青烟的发间,仔细瞧了瞧,说了一句:“好看。”
也不知道是说这簪子,还是说她。
他的手指触到傅青烟脸颊的时候,她的心居然没来由的一阵狂跳。到现在都有些难以平复。
幸好段逸城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很久,他转身问:“掌柜的,就这个了。多少钱?”
掌柜的简直乐开了花,他伸出五个指头比了比:“五千两。”
听到这个数字,傅青烟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这,这也太贵了吧。可是,段逸城居然眼睛都不眨的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五千五百两,剩下的就当小费了。”
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掌柜的拿着银票,就差跪下来给段逸城擦鞋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掌柜的一路把两人送到了门口:“公子和姑娘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不知道成婚没有?”
向来不爱搭话的段逸城,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回了那聒噪的掌柜的话:“还没有。”
“哦。”掌柜的转而对傅青烟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姑娘,你可莫要错过了这么好的人啊。”
傅青烟被他说的脸颊发红,一阵害臊。
段逸城的心情似乎挺不错,接着道:“不过,快了。”
他这种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掌柜的完全能理解,甚至接的极为顺畅,他做出一副狂喜的样子,连连对他们二人道:“怪不得公子带姑娘来这里选簪子,原来是选的定情信物啊。那老小的就在这儿提前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这掌柜的不愧是做生意的,会看脸色,会拍马屁,而且这马屁似乎把段逸城拍的挺舒服。
段逸城居然又从怀里摸出五百两银票,随手扔给掌柜的:“这个就当本公子请你和店里的人喝喜酒了。”
“哎呀,公子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掌柜的高兴的合不拢嘴,只怕心里在说,真是冤大头吧。
傅青烟看了都心惊肉跳的,这一打赏就是一千两银子,看来这段府还真是有钱啊。
回去的路上,傅青烟都在想那一千两银票,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别人,那还不如给她呢。哎!
傅青烟正惋惜,段逸城突然问:“怎么?不高兴?”
“没有。”傅青烟急忙摆手。她正要解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表哥!”
两人扭头,就见叶娴带着自己的丫鬟,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段逸城与傅青烟在一起,也没有带任何随从,尤其是还挨的那么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小青说,在玉器店门口看见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叶娴走过来,一屁股把傅青烟挤到一边,站在了段逸城面前。
这些年,段逸城早就受够了叶娴,如今跟她摊牌了,倒也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