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隐言包扎好伤口将小瓷碗递到白业的嘴边,白业适才缓缓睁眼,看着盛满鲜血的小瓷碗,心底更多的是凄然,到头来竟然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
微垂下脑袋,将已经略微干裂的唇抿上了小瓷碗的边缘,在隐言的喂食下一口口饮入。
随着鲜血入喉,白业虚弱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直到整碗饮空,面色已恢复如常。
……
待东方冕回到启国宫殿的时候,被关在铁笼中的裴疏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此刻正跌坐在铁笼里靠着角落没有任何动静,双手被锁链简单的束在身后,铁笼中央是一摊浓郁的血迹。
“裴疏?”东方冕在铁笼外对应着裴疏所在的位置半蹲了下去。
铁笼中的人闻声抬起了脑袋。“……”
“你还真是惨啊,该不会是炼心阁的奴隶群起造反了吧?”
“你是谁……”
东方冕闻言一愣。“你……难道是被下了炼心蛊?!”
要知道,被下了炼心蛊的人除了会对自己的主人绝对服从以外,还会彻底丧失认主以前的全部记忆,想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这也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
东方冕思索了片刻,试探着询问。“你的主人是谁?”
“南云王……”
“齐风?”应该是还不知道齐风已经继位了。
东方冕有些震惊,到底是谁有能耐干这种事?裴疏的实力可是非同一般啊,可以说是近乎与白业旗鼓相当了……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东方冕再次开口。“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
“南宫明溪……”
“他???”东方冕的面色在一瞬间复杂到了极致,即便说是一个路人干的,东方冕也不愿相信是南宫明溪,但是,此刻的裴疏没理由胡说八道。
那个整天跟在裴疏后面的小家伙,可以说是被裴疏从小抚养到大当做近乎亲人一般照料的存在,也是裴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温柔以待的人,为什么要对裴疏做这种事?
“怎么可能……”东方冕不可置信的由半蹲跌坐到了地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裴疏的这幅模样,东方冕痛心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抓来南宫明溪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南宫明溪是裴疏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孩子,十五年前各国纷乱战不休,到处都是尸横片野,要不是裴疏护着,他南宫明溪怎能活到今天?!
谁都可以背叛裴疏!唯独他南宫明溪不可以!
裴疏目光呆滞的看着东方冕,似乎并不明白东方冕在为何而悲伤,或者说,是愤怒。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南宫明溪给你一个交代。”
东方冕起身欲走。
“等等。”裴疏却突然开口了。
东方冕脚步一顿。“你说。”
“不要……伤他……”虽然裴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是看着东方冕义愤填膺,一副要找南宫明溪算账的架势,就莫名的说了出来。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东方冕愤然拂袖离去。
见人走远,裴疏又重新低垂下脑袋,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