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水分的极速流失感再度出现,方才咬东方冕的那一口明显还不够,但是……
白业极度抗拒着,如果要靠吸食人血才可以活命,那么自己和怪物又有什么区别?
可水分的流失越来越严重,不过片刻,嗓子已到了干涩的地步,白业猛然扑到桌上抓起茶壶就往嘴里灌着,冰凉的茶水缓缓滑入喉中,意外的是,干涩的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
啪——
茶壶被白业摔到地上碎成数片,水渍流了一地仍然在缓缓向外扩散。
白业整个人就这样狼狈不堪的扑到了桌上,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嘴唇逐渐出现崩裂,微微张了张,才发现嗓子已经干涩到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烦躁中使劲将桌子掀翻,没了支撑点的瞬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或者说,是头脑发昏到已经无法再挪动分毫。
白业疲惫的看着眼前似乎正在逐渐枯萎的手愣了片刻,挣扎着将手腕挪到嘴边,然后一口咬了下去,鲜血顿时顺着手腕流到地上,白业艰难的吸吮了片刻,然而,水分的缺失感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反而愈演愈烈,果然,拆东墙补西墙是不行的。
白业绝望的松了口,脑袋无力的歪倒在地上等待着死亡……
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视线一片浑浊的白业看着模糊的人影双眸缓缓闭上。
……
滴答——
有什么自己非常渴望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滴入喉中,无意识的吞噬着,哽咽着,直到神志逐渐恢复,艰难的睁开了双眸,才发现是隐言。
自己似乎正被隐言仰面搂着,不远处的茶壶碎片上带有隐约的血迹,隐言的胳膊上被划开了一道狰狞的血口,而这道血口此刻正对应着自己缓缓张合的嘴唇上方,血口中不断滴落着鲜血,滴入自己的口中,明明不愿,却无法抗拒的持续吞咽着。
隐言见白业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将胳膊压低抵到白业的嘴上,意思很明显。
白业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败给了缺失的理智,开始疯狂的吸吮着,直到,隐言怦然倒在地上……白业适才愣愣的松开了嘴,撑起已经恢复的身子反搂住隐言,眼眸微垂,是说不尽的悲伤。“对不起。”
隐言虚弱的摇了摇脑袋,一只手扶上白业的脸颊,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隐言的情况毕竟和白业不一样,随便补补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虽然不能算痊愈,但也不至于会要了隐言的命。
白业一脸愧疚的坐在床边,双手握着隐言已经被包扎过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虚血之症已经被唤醒了这么严重的事……”
隐言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想要起身,却被白业阻拦。“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会三番两次阻止我动用内息了。”
隐言眼帘微颤,叹了一口气。“……”
其实隐言很奇怪,从消风那一次的事件虚血之症被唤醒以后,自己已经尽力在帮白业避免着可能复发的危机了,到底又为什么会突然复发?按理说是不可能的,毕竟白业这些日子都在行水宫并没有动用过内息……
倒是弦挟持自己的时候白业说过要离开一段时间,难道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隐言示意白业将纸笔拿来,白业顿了顿,还是照做了。
隐言撑起半边身子想了想,缓缓落笔,你把弦带回来以后去做了什么?
白业皱眉。“帮新帝登基。”
“……”落笔,大量动用过内息?
白业摇头。“正好相反,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基本没有动过手,他就只是需要我以防万一而已。”
隐言沉默了片刻,继续落笔,真是被东方冕给气出来的?
白业扶额。“我想静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