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业,你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又是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不对,不,不要……
刹那,鲜血与尸体交织的画面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出现在白业眼前,只是一瞬,已再难忘却,瞳孔慢慢缩小,明明看着前方,所见却不是玉面书生的脸,而是那片自己所创造的尸横片野,已经彻底被想起来了,在脑中生根发芽。“不要……”
虽然白业杀过很多人,却并没有在无意识中进行过,所以每一次都会记的很清楚,但是那种无法控制的单纯只是为杀戮而杀戮的感觉令白业害怕,会不自觉想起从前,浑浊与清晰交叠,记忆犹新。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玉面书生完全看不明白白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却又可以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势从白业的身上扩散而出,令人畏惧。
只见那双赤色的眸在浑浊中逐渐清晰,白业全都想起来了,原来……根本就只是自己在逃避而已,明明一直都存在于记忆里的东西,明明触手可及,却害怕到不敢去触碰,不愿去想起。
所有刻意忘却逃避的记忆,都在此刻如潮水般涌入白业的脑中。“呃啊——”
当啷——
捆束着白业双臂的锁链寸寸断裂,玉面书生被白业周身突然爆发的气劲震退数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玉面书生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抽出腰间短刃。“是我小瞧你了,不过……我天字阁第一杀手的名号也非浪得虚名。”
不得不说,玉面书生的动作非常快,快到无法看清,但是在接近白业的瞬间,就被捏住了持刃的手腕,动弹不得,挣脱不掉,一丝冷汗从额头溢出。“你……呃——”
咔嚓——
清晰的骨骼断裂之声伴着一声惨嚎,短刃当啷掉在地上,那只持刃的手已不规则歪倒在腕边。
白业赤色的眸冷冽的看着玉面书生的脸。“我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所以,再见了。”
一只手,穿过了玉面书生的胸堂,鲜血四溅,然后拔出,玉面书生的表情定格在了惊恐之上,缓缓倒下。
白业看着地上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刚准备离开,一股寒意却在瞬间扩散至全身,腹部绞痛异常,对于平时任何伤害都感觉不到疼的白业来说,这种内在的疼无疑是难受到了极点,立刻跌坐到地上盘腿开始调息。
直到傍晚才稍稍缓和,虽然之前的走火入魔令全身内息混淆,不至于让自己的内息被裴疏的内息所吞噬,但是裴疏遗留在自己身体里的内息已彻底与自己的内息相融合,无法排出,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寒症与绞痛。“该死……”
白业撑起疲惫的身子思索了片刻,决定先回行水宫,根据之前在燕春楼所听到的零零散散的传闻,行水宫的人应该全都撤了回去,还是先找鬼医想想办法吧,毕竟后遗症这种东西,始终是个无法让人安心的不稳定因素。
……
“宫主!”
青蛰看见白业的时候,已是后半夜,昏暗的灯笼火光下,白业浑身是血,衣衫破烂,仔细看便可以看的出来,这些都是鞭伤,层层叠叠,狰狞异常。“你这是怎么了?!”
青蛰想搀扶白业,可看着白业满身的伤口竟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
白业神情淡然。“带我去见鬼医。”
“可是……鬼医没有回来啊……要不然先跟属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你这个样子到处乱晃会吓到人的。”
白业微微皱眉。“好。”
青蛰小心翼翼的领着白业回到了房中,让白业坐到软榻上,自己则去翻找各种疗伤用品,然后开始为白业处理伤口。
……
白业记得,鬼医是带着商云止在最后一起离开的,既然所有人都回来了……等等。“商云止呢?”
青蛰一边为白业处理着伤口,一边回复。“启禀宫主,商护法也并未归来,属下已经试着派人去找过了,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