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
那算什么,当一个人足够疲惫时,睡眠简直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了。
让人失眠的往往不是环境,而是心事。
拉斐尔有心事,所以他昨晚没有睡好。
米罗没有心事,所以他四肢随意摊开,口水流了一地。
“呼噜……呼噜……那个烤羊排,是,是我的,拉斐尔你别和我抢……”
芙蕾雅双手环抱于胸前,鄙夷地看着这位“未婚夫”,左眼皮不住跳动,好像是在说“人类的丑态已经被我尽收眼底了”。
拉斐尔和莱昂纳多则装作在四处看风景,不想承认这个在睡梦中抢夺食物的家伙竟然是少数能够影响人类世界发展进程的人物之一。
毕竟他是奥托将军的孙子。
要是有一天他与拉斐尔抢夺食物失败,最终饿死,谁知道奥托将军会做出什么事来?
芙蕾雅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她正用一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挠米罗随着呼吸而时大时小的鼻孔,左挠挠,右挠挠……
左挠挠,右挠挠。
“啊……啊嚏!”米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谁,谁把带毛猪蹄塞我鼻子里了!”
“啊,芙蕾雅小姐,早上好!”米罗睡眼朦胧道。
“哼。”
“嗯……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这个,我是说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
如果不打断他们,这一章就只能听他们斗嘴了。拉斐尔当然有身为主角的觉悟,于是他解答说:“善良的芙蕾雅嫂子,当然是来帮我们修缮小木屋的啦!”
“嫂、嫂子?你胡说些什么呢!”芙蕾雅挥弓就打。
“就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哎哟!明明是他说的,你打我干嘛?”米罗伤上加伤。
“人类没一个好东西,打谁都一样!”
“够了,”莱昂纳多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办正事,好吗?”
“好!”拉斐尔和米罗齐声道。
芙蕾雅却有些不解,“昨天我就发现了,你们似乎都很听莱昂纳多的话,这是为什么?”
拉斐尔做了个鬼脸,没有回答。
米罗倒是很高兴,凡是能让拉斐尔吃瘪的事,他总是很乐意见到的。于是他回答道:“愿赌服输嘛,这家伙仗着一点小聪明,吹嘘说自己玩仑特牌从来没有输过,就和莱昂纳多打了一个赌,结果……你看到了。”
怪不得,本来像拉斐尔这样古灵精怪的人会老实地听从一个同龄人的话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愿赌服输,男人都应该记住这句话。
这是对自己“信誉”的承诺。
显然掀桌子的芙蕾雅不在乎这一点,因为她不是男人。
“那么你又为什么听莱昂纳多的呢?”
“这个嘛,”米罗挠了挠后脑勺,“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民主,民主你懂吧?”
“民主?”
“就是那个公共场合不宜谈论的东西,”拉斐尔打断道,“所以我们还是研究研究怎么修好小木屋吧。”
说罢,拉斐尔期待地看着芙蕾雅。
米罗期待着看着芙蕾雅。
莱昂纳多列略有期待地看着芙蕾雅。
她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