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北方小城乌兰察布的寒冷，南方已经回暖了。这种温暖的空气让整个仁合香料的厂区异常活跃起来，浓浓的香气飘散到了厂区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卫生间中都弥漫着这种香气。陈轩很喜欢这种置身其中的感觉，说来奇怪，这些香气让陈轩整个精神都清醒振奋起来，头脑思维也更加灵活。也许，这便是仁合香料这家细分行业领头羊的奥秘所在。

仁合香料项目的计划如期推进，按照过年之前合杨一天沟通好的计划，年后便开始进行业务的调研工作，从一线业务的基本情况中去找到优化的方向。生产部是第一个需要走访部门，在生产环节中，会暴露很多企业的业务和管理痛点，况且在仁合香料，除了财务部因为丁总的缘故让杨一天难以插手之外，生产部的主要人物都是跟随老杨总一起打拼的创业元老，他们中有的掌握中不同类型香料的配方，有的掌握着生产工艺，每一个都至关重要，也得罪不起。

生产厂长刘山也是这些元老之一，并且掌握着大多数香料的配方，已经管理着生产厂多年。从仁合香料的历史来看，以刘山为代表的元老们鞠躬尽瘁，将人生最宝贵的年华都奉献给了仁合香料，奉献给了他们跟随着的老杨总。然而，外部市场的快速变化让仁合香料必须要有更强的应变能力，对生产体系提出了更加柔性化的要求，以满足消费者日益强烈的个性化需求。

陈轩带着售前顾问在和刘山的沟通交流中，刘山对所沟通的主题既不明确发表反对言论，也没有提出建设性意见。他说：“我们年纪要大一些，对信息化的事不太懂，你们是专家，还是听你们的意见吧。”

售前顾问向刘山提了一些问题，刘山一一作答。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碰撞，交流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刘山主动提议，“是不是可以请你们先介绍一下你们的系统，让我们先学习学习。”

对刘山的主动要求，陈轩不好拒绝。于是随后绝大多数时间，陈轩和售前顾问在介绍普思的生产系统解决方案。

陈轩心中清楚，这种情况是极其糟糕的，十分容易让普思陷入不利境地。如果这种介绍有有备而来，能一击而中刘山的痛点，那自然效果不错，但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况且，今天只是陈轩和刘山的第一次见面沟通，在此之前对仁合香料的生产体系和业务特点没有深入准备。

在介绍过程中，刘山有几次打断了售前顾问的讲解，提出了一些问题。比如关于生产在制品考核问题，研发部和生产衔接的问题，以及生产成本核算的问题。陈轩和售前顾问都一一解答，刘山也都点头称是。

陈轩急迫的想要打破目前这种局面，按这种方式进行下去，和刘山的沟通将不会有明显的价值，对挖掘和推动仁合香料项目也没有帮助。陈轩便瞅准机会悄悄对售前顾问说道：“咱们在车间里实际看看，在车间里沟通，内容就实际多了，比光是咱们介绍的好。”这位售前顾问也是一位是经验丰富的生产领域的顾问，对生产现场十分精通，加上本就对今天干巴巴的介绍感到无趣，听陈轩这么一说，心中也是十分赞同。

陈轩看准时机，趁解答完一个关于车间在制品的问题时，主动提出说：“刘总，今天既然我们是在沟通生产业务，光是在会议室里介绍也不太高效。是不是可以一起到车间里实地走一走，实地去看一看。”

刘山见陈轩提出了这个要求，心想也没什么不可，便点头同意。几人一行便出了办公大楼，朝厂房走去。厂房在办公大楼后面，从前面看似乎厂房不大，但到了后面看却发现厂房面积十分宽阔，几排厂房规则的排布着，四处香气扑鼻。

“闻到香了吧？”刘山笑着大声对陈轩他们说道，露出得意之色。这种表情是刚刚在会议室中所不曾有的。像刘山这种做生产业务的老资格，他们在厂房中更加如鱼得水，也更加愿意交流。

“很香，闻着很安神。”陈轩说道，他确实有些喜欢上了这种香气。这四处弥散的香气，让他觉得像是置身在一片被漫天花朵芬芳包围的花房之中。

“嗯，是啊，这是一种高档的安神香。这几天正在全力赶这个国外的订单。”刘山说道。

“现在的生产中，高档香料占比已经很高了吧。”陈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