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勇在目送陈总和张瑶离开后，很快下决心要约一约这位秘书。他给老板James去了个电话，沟通了刚刚与陈总的交流情况。James在电话中表现出了少有的和蔼，他告诉李宽勇，今天与陈总的会面，才是他想要的。James认为，一个好的销售，应该具备在复杂局面中发挥快刀斩乱麻的精神和魄力，而从目前佳灵集团内部复杂的局面中来看，也许陈总是最好的破局点，而SIT系统公司需要做的，便是把刀递到陈总手中。不过显而易见，陈总目前是有些强烈的内生动力去做改变的，可是在佳灵集团内部却缺少能给足他支持的力量，因此从外部寻找这股支持力量是他最希望做的，这一点上，今天李宽勇给了他一些希望。可是，陈总对SIT系统公司还存在许多疑虑，SIT系统公司的动力是否单纯，是否真能帮到他，是否真有帮他的能力，是否会多面派作风从而陷他于更不利的局面，这些都是陈总希望了解的。James同意了李宽勇的安排，在合适的时间安排一次他与陈总的见面，在那次见面中，由他出面消解陈总的疑虑。李宽勇和James二人有一个最基本的判断，对于一个向陈总这样陷入内外交困的管理者而言，多一个支持者比多一个反对者要好，所以下一次和陈总的会面是可以做出好的期待的。最后，李宽勇希望能在乌兰察布多留一天，他还有一些工作要去做。

在结束了和James的电话沟通后，李宽勇信心倍增。他联系了何峰，朝他要到了张瑶的电话。李宽勇告诉何峰，自己已经想办法和陈总做了一些沟通。何峰对此事感到纳闷，问李宽勇是怎么见到陈总的。李宽勇打了个哈哈给糊弄过去了。对何峰，李宽勇还需要防范，告诉何峰自己已经见过陈总，是想从侧面提醒何峰，在推动力方面，自己超出何峰所想，也不是事事都要看他的。

李宽勇原以为张瑶并不会同意出来单独见面，可是张瑶在得知是李宽勇后，尽管做了推迟，但仍是同意晚上一起吃晚饭。李宽勇把地点选在了另一处咖啡厅，一边吃一边聊。

外面又飘起雪来，夜晚的乌兰察布街道上人极少，李宽勇走在从酒店到咖啡馆的路上。约有两千米的路程，李宽勇很想借这个机会在这座城市做一个闲逛的过客。他沿途有意无意的看着街道两侧的店铺，阑珊的灯火却并不通明，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耳边极少有汽车引擎的共振，脸颊被寒风吹的阵阵刺痛，这种环境下，能让李宽勇内心保持片刻宁静，这便是乌兰察布给他的最深印象，或许也是他喜爱这里的原因。在街道两侧，偶尔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广告，有佳佳乳业的，有佳灵地产楼盘的，而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九十九泉城”。这个满是数字的名字让他觉得有意思，而一个“泉”字出现在这北国的草原和冰雪中，似乎诉说着这座小城过去的辉煌。

李宽勇达到咖啡馆门口时，远远看到了张瑶。这个女孩骑着一辆红色电瓶车，厚厚的围脖几乎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眸子。但奇怪的是，尽管距离尚远，李宽勇远远的便能清晰的认出她的身形，就能肯定这个远远而来的女孩正是张瑶。异地他乡，寒风冷雪，李宽勇似乎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张瑶掀开围脖露出开朗的笑容时，更显深刻。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我需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李宽勇内心的声音告诉他。

“打算请我吃什么呀？”张瑶笑着问李宽勇，似乎并没有第一次单独见面的尴尬。

“那要看你想吃什么了。”李宽勇回答到，二人一边说一边朝二楼走去。

李宽勇和张瑶二人招了一处靠内的卡座，他并不想有人从窗外看到他和张瑶在单独见面。在乌兰察布，十分容易遇到一位佳灵集团的人。二人相对而坐，二人先点了些喝的。咖啡馆的灯光是昏暗的，似近似远的播放着迷离的音乐。

“你是乌兰察布本地人吗？”李宽勇问道。

“不是，我是上海人。”张瑶说道，又继续说道，“奇怪吧，一个上海人怎么会在乌兰察布。”她看着李宽勇，似乎知道他心里的问题，或者经常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是啊，上海是国际大都市嘛，乌兰察布是几线城市，四线，五线，或者是无线？”李宽勇开着玩笑说。

“我在呼和浩特上的学，毕业后就来了佳灵集团。”张瑶洒脱的说道。

“你家人不催你回家去？”李宽勇说道。

“有啊，不过着什么急，这里有蓝天白云，北国风光，我还没看够呢。”张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