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庆没有说出自己的另外一层意思，化验室主任在某些具体问题是控制权，比总经理还要大，从原材料供应商那里得到的好处，比总经理还要多，水泥厂有这样的传言：

供应商们眼睛亮，

看到主任直打晃。

平时觉得没少赚，

就怕年底搞核算。

七七八八一扣除，

送给主任一多半。

康利军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包国庆立马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他点上，康利军深深地吸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道：“章子驭不是说这家伙是个人才吗？既然是人才，咱不得把他安排在正经地方，这样他才能发光发热呀！”

对于这个安排，康利军有自己的理解，职位越显赫，承担的责任就越大，风险也就越高。

他要眼看着尚磊从化验室主任的位置上摔下来。

这也是在包晓林点拨之后，康利军才醒悟到的。

包国庆当然不能理解包晓林和康利军的用心，挠着半秃的脑袋，痴痴地看着康利军，不知道康利军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见包国庆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康利军进一步解释说：“尚磊这家伙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不假，可那又能怎么样?他上大学时学的是法律，跟水泥厂化验室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在此之前，他到过水泥厂吗？知道水泥厂的化验室是干什么的吗？”

“化验室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水泥厂的大脑和眼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的转的。尚磊虽然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可在水泥厂，他就是个睁眼瞎，就是个文盲，他能担当得了这个角色吗？只怕是把他捧的越高，他就会摔的越响。”

听康利军这么一说，包国庆狰狞地笑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老一，还是你老人家办事有章法，我不能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呀！”

康利军也笑了。

包国庆又问道：“老一，如果尚磊不能胜任化验室主任的职位，你准备怎么打发他？”

康利军黑着脸说：“章子驭说他是人才，我也把他当人才使用了，结果发现他根本就难堪大任，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把他当吃才用了，我准备把他一撸到底，打发他当包装工去。”

“这个办法不错，包装工是水泥厂最累最脏的活，他一个学生娃子，肯定吃不消，那他只有卷铺盖滚蛋了，哈哈哈哈！老一，你太高了！”

包国庆从康利军的办公室里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西面的房间里有些响动，就走了过去。

康利军的办公室在二楼的东面，也是一个三间的套房，西面的那个三间的套房本来是让杨德义住进去的，杨德义跟康利军不对付，不愿意跟他凑在一块，主动搬到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