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隋唐开科取仕以来,学而优则仕里那学的生命涵养,优的人格主体,更被一考决定一切的尺码给筛远了。
读书人一夜身份地位更俗世相判相看的霄壤之别,不但令求学出人头地的欲望更加张扬,还使形形色色之人在为国为民的幌子下变得更加的丑陋和虚伪,除极少秉性非常之人外,又几人经得起名利地位的现实诱惑?
那能读书,会读书的男儿,只要一入庠序之门,失去的,有时不仅仅是人之为人的本真,且更是人如白驹过隙的一生吧?”
“有那么严重?”
李筱芸瞪大了眼睛。
“筱芸哪,你也知道,人勉强够着温饱,大多比较知足。
可人一但有了几个余钱剩米,那贪欲之念便丛生了吧?
多置一分田,多得一点儿息……又几人能见好就收呢,欲望只会越来越大的吧?
读书之人,十年寒窗所为何来?
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
那头悬梁,针刺股的千辛万苦一但入仕,在伸手可得的现实利益面前,那贪欲之心,又几人能把持得住?
之中人的真伪、取舍等等等等,人怎么做,都是有其原由的吧?”
行瑫似有良多感慨。
“这倒是,但总不能让我们儿子做睁眼瞎吧?”
李筱芸对夫君显然已是有所认同了。
“生活实用之字,我的娘子教之绰绰有余呀!”
行瑫温柔的拥了拥筱芸。
“我不信到时相公心真那么硬?”
李筱芸娇嗔以应。
“筱芸哪,你也知道不冶已病冶未病的道理。
人百年深疾,若使没萌发之机,不但是最好的办法,更有最好的结果吧?
我这深疾过来之人,能为儿子防患未然,是当爹的责任吧?
人的至爱至疼,有时还真就体现在心硬心狠呐!
若让儿子上学读书不知不觉更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误入歧途了,是不是到时一切都晚了呢?”
“有你这做爹的,儿子一定早慧早能,不会辜负相公一番苦心的!”
“但愿如此吧,不对,还是生闺女好,像娘子一样!”
“不!生儿子好,相公不是说从小就给读讲庄子吗?
腹有诗书人自华,庄子是书更亦诗吧,反正我就喜欢相公一样文质彬彬的人。”
“娘子……”
“儿子大名慧能,小名就叫阿彬,好不好,相公?”
“好,好!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娘子就不担心儿子成伪君子?”
“人不上学,伪也伪不到哪儿去,不是相公说的吗?”
“对,是我说的,不对!你还真生儿子啊?”
“就真生儿子!就真生儿子……”
潇潇春雨,地里的种子到了发芽出士的时节,但夏秋能否如愿生长并结出期望的果实,还真谁也说不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