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的钟声响彻整个校园,人行道上响着仓促的脚步声!
夜静萧肃的自习课跟往常一样!
备课自习的老师习惯性地姗姗来迟!
这段时间无疑是我们最猖獗的时候,却不敢太造次,毕竟每一个突然的因素都有可能让你承受来自多方的肢体暴力,语言暴力的打击,所以在众多的学生中我算是调皮的一个,自然尝试过很多。
教室里最后排的几个位置上,张子阳托着脑袋爬上前耳濡目染地听着我的故事。
“哎,林夏。”张子阳推了推结束话题的我,紧接着问道,“以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方明更是做好哭诉的表情:“突然闹这么一出,我俩人心里严重扭曲。”
不去当影帝简直可惜。
这一闹原本安静的教室变得热闹起来,他们带着看戏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嘘,小声点。”我感受到来自周围齐刷刷的眼光,立马制止了他俩,解释道:“我来学校已经一年多,从来没有去打听她的事,以前说等到十八岁再说,这一切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昨天我跟杨猛闹翻的事。”
说完我的目光停留在窗口边上的人身上,一直目视窗外仿佛有他喜欢而追求的东西,外面是一片荆棘林,夜晚的蛐蛐发出悦耳的声音似乎一直在吸引他。
“是哦,今天到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对,他俩以前形影不离,现在像防贼一样”
“别看我,我怎么会知道。”
时间在惊喜中不断流逝,当我们期待的离我们很近时却又时而感到彷惶,每一件事就像规定好一般,不断发生在我们的周围。
二九年,仲夏末,季夏初。
这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一直存在记忆中的事,后来我们还依稀记得,那时的担忧,诚惶诚恐,每当提起没有感恩,没有钦佩,只有悔恨、憎恨、就算是在黑夜里那些记忆都会时常出现在梦里。
惊醒
睡去
然后再醒来
每一个清晨都会在汗流浃背中醒来。却不知道时间正在推着你向前,它们不会停留在某个阶段,等着你去反抗而改变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波逐流,直至这些记忆在我们的脑海中抹去。
永远!
夜晚的微风显得那么轻淡,周围不难听到悄声细语。
操场周围的大树掩盖了来自高处的灯光,漆黑的环境下变得那么舆情裕兴,借着微弱的光在球场上跑动的人,见惯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窃语声。
季夏的昆虫浑然不知地被当做我们的挡箭牌,仍在想着高歌一曲。
当它们悦耳的歌声显得微弱而掺杂一丝丝疲惫,正在渐行渐远地消失,转而替代的是安静,害怕黑夜。
人群正在逐渐散去。
我看着身前席地而坐之人,仿佛一句话都要经过千锤百炼,如果从未发生一些事或许相处起来真的就没有那么压抑。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逼近,两个背驰而坐的人渐渐感受到寒意席卷全身,盘踞在地的腿渐渐变得麻木不堪,升起了退去之意。
时间久昔,反而没有当时我行我素的习惯,渐渐地发现我们之间少了某种能沟通的语言,又或者说我们现在转换的关系似乎变得很陌生,彼此再也不是童年熟悉的那个人。
良久无话,渐渐有了睡意,似乎都不愿意去打破这一刻的平静,似乎在她的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题,渐渐从外界散开来,“我们回去吧,林夏。”
而在我心里酝酿很久的话始终没有说得出口,“嗯好,我送你。”
周围的石壁上传来丝丝寒意,树枝上掉落枝叶经过风吹日晒,踩出的每一步都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她弱不禁风走在前面的神情,两只手随着肢体摆动一前一后,协调而不失优雅。
我们越过半尺来高的台阶,走上阶梯的那一刻堂而皇之地牵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手迫使她在阶梯上停顿一会儿,这是算是默认了吧,而我的心里却是砰砰直跳。
仿佛几十步的阶梯变得那么漫长,似乎踩下去的脚步都拷上沉重的枷锁,时而彷徨,时而失措。
风挂过树梢,不由让人簌簌发抖,三楼的正在灯闪闪烁烁,漆黑的楼道缓缓走下来一个人影,一丝熟悉,一丝胆怯。
人影渐渐越来越近。
仓促间抬头间,迎面走来一个缓慢的人影,熟悉的脸庞逐渐呈现在眼前。
黎雪看清来人之后藏在背后的手挣脱了控制,瞬间推开了我背驰而行,眼里满是宠爱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