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闻言,都颇能觉龙雪衣的嚣张与有恃无恐,校尉心里暗想:“此人还是狂妄嚣张!敢如此,莫非真有后台?听她说要见的是太后,难道真是哪个与太后相熟的大臣姬妾?”
邬寰闻言想了想,不言也不语,甚至都不用向内通禀一声,直接一摆手向着门口,道:“请把!”
龙雪衣讶然道:“不用通禀一声么?”
邬寰微微颔首道:“太后吩咐过,所有人来都要提前通禀,唯有太傅和时夫人是例外,可直接入内面见。”
校尉一听上司邬寰所言,坐实了自己的猜测,不由深切痛恨自己方才的孟浪言行,而因自己的孟浪似乎是一下子成功得罪了太后眼前一红人呢!该怎么补救才好呢?想到此处,校尉心道:“一不做二不休!”一回头突然照着前面出言不逊的年轻士兵脸上甩了一个耳刮子,响亮的“啪”的一声响起,众人纷纷回望。校尉指着年轻士兵,怒形于色道:“好小子!邬寰大人虽然没处罚你,但我可饶不了你!”年轻士兵捂着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校尉对着龙雪衣点头哈腰,粲然一笑,谄媚道:“夫人走好。”
龙雪衣盯了校尉一眼,真的转头而去。邬寰不动声色,一直在前带路。龙雪衣皱眉道:“邬寰大人,难道你属下尽是这等狗仗人势、溜须拍马之徒?”
邬寰没有理会,毫不停留走过一处院落,在第二处院落大门前停下,伸手道:“太后就在堂内,夫人请吧。”
龙雪衣被直接请进了夏太后寝室,相思殿八女就在殿外客厅等候。两人密语了大半个时辰,等到龙雪衣出门时已近午时。夏太后亲自送龙雪衣出门,龙雪衣脸上殊无表情。
一行人一路沉默地出了城,回到了金城军营。神剑峰自龙晓茹及以下,除了正新婚燕尔的萧鹿外,六姝都聚齐了,他们都指望着龙雪衣能带来好消息。龙晓茹问了几遍,龙雪衣才始诉说了此番向夏太后陈言的结果。原来夏太后从龙雪衣口中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只是向期待解决的龙雪衣诉说朝廷的难处,军需的困难,而周军也只是打定了为张万城等朝廷本部军马供应军需的计划,实在并无意让金城军派上很大的用场。因而,金城军似乎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其昙花一现的命运,因为它不是朝廷知根知底、一步步维持起来的嫡系,其利用价值似乎仅限于病急乱投医,溺水者头顶的稻草,没人想打包票、也没人敢打包票它还能起更大的作用,毕竟军权本就是事关国家的大事,必须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而仙都派所组织的金城军尚有私家部队的特质,万一以后尾大不掉,岂不更遭!一句话,一旦情况稍有和缓,朝廷自觉相比以往兵强马壮,早已不是区区数千人的残兵和被陷在深山的客军。
龙晓茹等听闻此消息,均大失所望。原来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竟连夏太后都无意施加影响,那么还有谁在乎她们这一支属性奇特的军队呢?都是鸟尽弓藏,可是高鸟未尽,朝廷就已有了藏弓的意思,看来朝廷是笃定他们已具备反转乾坤的能力,因之反而看不起了这支临时拉起来的部队。
军帐内气氛低落,一片安静。黄昏时分,看龙雪衣已端坐许久,药姑提醒道:“夫人,您有身孕,不宜久坐。”
龙雪衣这才站立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么勉强维持着金城军也已属无必要。金城军六营,乃是为了尊王而生,既然朝廷都不要了,那么就将金城军都解散了吧。”
龙晓茹惊道:“那怎么行!为了训练这六营兵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则能说撤就撤!”
龙晓芸道:“是啊,我们仙都派为了给他们招募兵马不知花了多少精力,说得好好的,说的是为朝廷效力,如今怎能没个说法就撤了呢!”
龙洛灵道:“当时若不是他们求着,我们才不来呢!噢,落魄的时候就求恳求我们,现在情况稍好一点他们就打起了排斥异己的主意,压我们退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就他们这个鬼样子别说北伐,早晚还要被北边打得连妈都不认识!”
一时众说纷纷,皆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