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二三月份的中国,
总会像候鸟一样来一次大迁徙,
从南方到北方,
从高楼大厦回到乡间田野。
过年啦,这不仅仅是一句话,饱含了整个中国对于团圆,对于希望的一种向往。从腊月24过后,整个蕲县迎来了人口上的爆发,每一个商场,每一个商店每一条马路,都是人。
从24到29有家的生意不可谓不好,陈深也累的喘不过气,终于在29的晚上9点过后,关闭了大门,贴上春联,兔年马上就要过去了。
年三十一大早,陈深就被陈母从被窝里扯出来,塞到卫生间里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的澡,换上干净衣服,传统过年初一是不能洗澡的。
陈父早早的跑到菜场去抢菜了,过了中午十二点,街上所有的店都会关门,中午随便吃了两个菜,晚上才是重头戏。
从大年三十吃过午饭后,各家各户基本就不出门了,街道上只有偶尔的几台车在跑,公交都停运了。
整个下午所有的人都在为了晚上的一顿饭在忙活着,陈深自从上了初一后,贴春联的任务就由他来完成了。
“陈深,快去把春联贴了,别贴反了。”陈母在厨房喊着话。
陈深从楼上下来,陈家有一个大门,一个后门,加上院门一共要贴三副春联,最大的肯定是贴在大门上,拿起梯子,端起浆糊,把整个春联背面刷一层,然后再贴上去,陈父扶着梯子,指挥着陈深,“往左来点,往右来点。”
很快春联就贴好了,陈深两只手都被春联擦成了红色,用洗洁精热水搓了好一会才洗干净。
贴完春联,陈深就去房里继续敲着悟空传,傍晚六点,整个小城鞭炮声不断,陆陆续续都开始吃晚饭了,陈母楼下喊道“迟到了。”
陈深磨磨蹭蹭的下楼,今天是陈父掌厨,三个人七个菜一个汤,一条红烧武昌鱼,一个山药炖排骨,一个泡辣椒炒牛肉,一个炸藕丸,一个炒顺风,一个红烧鸡块,一个木耳肉片,一个清炒藜蒿。
满满当当一桌子摆满了,陈父特地买了瓶十五年的白云边,给陈深倒了一小杯,自己倒了一满杯,陈母则是喝饮料。
陈深拿起凳子上最大的一个鞭炮,跑到门口,把鞭炮铺平,点燃引线飞快地往家里跑,噼里啪啦一顿鞭炮声,整个屋子都散发着浓浓的硫磺味,过年啦。
三个人满脸笑容围坐在桌子前,陈父先敬了一杯酒陈母“今年辛苦了,来年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两口子笑着喝了一口。
陈父又接着端起酒杯跟陈深碰了一下,“读书进学,继续努力。”
陈深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嗯”了一声。
吃过饭,三口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等着春晚的开始,旁边摆着瓜子花生水果,陈深想起了前世自从毕业后再也没有陪父母看春晚了,不禁想的有点失落。
不过看着现在头发未白的二老,陈深心里则是洋溢着幸福。三十的晚上,整个中国都是灯火通明,这是传统,要守岁,必须开灯,跟节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