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拆骨。
不释其恨。
所有的恨意不是爱而不得,是爱了,得了,最后却发现不过终是一场痴妄的梦。
梦是真的,却也是假的。
柔软的唇试探亲吻,得了心心念念的回应后,少年便欣喜又迫切地吸吮纠缠上去。
少年衣衫尽褪,与男人肌肤相贴,肢体交缠,手指描募着男人的眉眼,一字一句呢喃也情深似海一般,恨不得与这人融入骨血。
殊不知得而不幸,殊不知情深不寿。
殊不知此番悱恻缠绵,也终究敌不过日后那一剑贯心的锥心之痛,也敌不过,不得侧目的心灰意冷,恨意连绵。
暗一坐起身,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而杂乱。
一个梦不至于让他失了一贯的冷静,也不该让他心绪不宁到如此地步。
可不祥长剑,长剑不祥,斩情绝爱决绝至此,却是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长剑不祥。
暗一目光落在倚放在床榻边的长剑,神情恍惚。
剑自然不会是同一把剑,但那被一剑贯心的少年,暗一却是认识的。
南国小丞相姜含,他的主子。
不,也许不是,但那少年的脸确实与主子长的一般无二。
所以如何能让他不在意?
梦里男人的脸模糊不清,可暗一觉得那张模糊不清的男人脸,却是似曾相识的紧。
这梦来的奇怪,梦里发生的事也奇怪,搅得暗一再无睡意。
暗一为梦中少年被一剑贯心后的心灰意冷而拧眉,但许是男人本性,更多的时候,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的,却是那与姜含生的一模一样的少年衣衫尽褪,与那男子极尽缠绵,沉溺情事时意乱情迷的模样。
暗一觉着,这几日见不着主子,也许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