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屋之内除了喘气声,便是张韵西里咕噜的喝粥之声。
三天没有进食的张韵,喝起粥来一点也不含糊,要不是感觉脑袋很沉,恐怕还要再喝一碗。
“徐平,在我为恢复之前听从许俊的调遣!”此言一出,徐平有些扭捏,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刺史,我……”
张韵打断了许俊的话语,继续道:“许统领莫要推辞,但凡拿不定主意之事再来禀报。”
“眼下,前方战事吃紧。宿州又关系到北伐的大局,必须打出名号让金人知晓。”眼
言到此处,张韵又休息了一阵,虚弱的体力支撑不了他太久。
“派人传信秦铭与毕将军,并上奏官家,只要我还活着,绝不让一车粮草南下!”
此言一出,许俊躬身便拜,张韵此举无疑是在向当朝的皇帝表决心。
宿州关系到南下金军的补给,眼下即已是冬日,若是没有粮草,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派出探马,寻找宿州周边义军,用缴获粮草、军械,换取义军的支援!”努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张韵缓缓摇了摇头,昏昏很沉的睡了过去。
和州,为江淮水陆之要冲,金军元帅仆散揆南下之后屡战屡胜,日前兵临此地,只是,眼下已入冬季,大军粮草不足,再也无力进军。
“派去催粮之人还没有回来吗?”大帐之内,仆散揆不停地踱着脚步,心里已经把纳兰邦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元帅,不出三日,大军将要断粮,纳兰邦烈那个家伙该不会是忘了吧!”穆延斯这话听起来平淡,实则是在告状。
自从灵璧县一战之后,穆延斯与纳兰邦烈二人便心生不和。这一点,作为主帅的仆散揆是知道的。
此番南下,让纳兰邦烈守宿州也是考虑的二人的关系。为了不使大军内乱,仆散揆也是费尽了心机。
“来人,再派….”话还未完,便被急忙进入帐内的探马打断了。
“报,元帅,宋军泗州刺史张韵攻占宿州,纳兰邦烈将军阵亡!”
闻言的仆散揆如遭雷劈,宿州失守这事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更何况这个泗州刺史又是个什么鬼?
泗州不是在大金的治下吗?
俗话说得好,好事成双。今天仆撒葵则是体验了一次坏事成双。
粮草的事还没解决,探马又回报,六合守将乃是毕再遇。
对于这个名字,穆延斯可是深有体会。数月前,灵璧县的那场攻城战,让穆延斯记忆犹新。
穆延斯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吐出半个字来。仆散揆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会了自己的帅位。
大帐内的气氛极其的诡异,金军一众将领面色阴沉。
良久,仆散揆长叹一口气,原本还打算有所收获的他知道,此次南征又是劳民伤财之举。
眼下粮草紧够三日只用,若是能够攻下六合,或许还能缓上一缓。
可六合守将毕再遇非等闲之辈!
仆散揆不甘心,如此精心准备的南下不应该一无所获,于是心生一计,如此大好形势下总要博上一搏。
“穆延斯,出营征集粮草吧!”仆散揆有气无力的说到,眼下也只有此法。
穆延斯微微一愣,心中当下了然,只是有毕再遇在的六合,他们真的能够攻下来吗?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穆延斯为了征集大军所需粮草几乎将周边的县城、村寨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又一遍。
到手的粮草虽然不少,但对于整个大军来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