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多。
早上同鹰不泊分别之时,还没有下雪,不过走了半晌,就有飘起了雪花。
“楚兄,保重啊。”鹰不泊低声说道:“苏氏牧场可不是很太平,你要注意着点儿。”
“嗯?”楚烈疑惑道:“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这几天不是很对头,你自己小心了。”鹰不泊神神秘秘地说道。
……
朔风卷动雪势,在空中打成了螺旋,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前往苏氏牧场的大路上,一行人带着两辆马车缓缓前行。
楚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屁股往下蹭了蹭,两条腿在柔软的兽皮上尽量伸直,车箱空间虽然并不大,但是好在很温暖很舒服,一向警觉的他竟然睡了一路。
“楚大哥,你踢到我了。”苏烟可受不了一路的沉闷,看到楚烈终于醒了过来。
“抱歉!”楚烈慢慢地坐了起来,摸出来离别时鹰不泊送给他的精致小巧的圆酒壶,灌了一口。
车厢之中,楚烈摇摇晃晃,路途并不平坦,苏烟已然抱怨一路了。
楚烈揭开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雪幕,伸手出去接了几片雪花。
雪花遇热融化,看着手里的点点水珠,楚烈忽然又想起了以前在飞羽营的日子。通常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经常地想起往事,而他现在不过二十郎当岁,精力旺盛,最近却忽然变得多愁善感,伤春悲秋起来。
“难道说这就是从良的代价?”楚烈忽然笑出声音来。
“楚大哥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苏烟饶欧兴趣的问道。
“嗯?”楚烈的思绪被打断,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故事。”
“奥。”苏烟见楚烈不想多说,便岔开话题,问道:“楚大哥,您武功这么厉害,以前做什么的?”
“京师里做一些贩卖药材的生意。”楚烈微笑道。
“药材?”苏烟奇怪地说道:“你可一点也不像个生意人。”
“那我像什么?”楚烈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但就不像是个做生意的,你跟我那些叔伯一点都不像。”
“对了,你不能叫我苏小姐,而是要叫我苏公子。”苏烟又补充道。
“苏公子?”楚烈哈哈一笑,说道:“你在家里别人也是叫你公子么?”
“本来不是的。”苏烟一脸不满,说道:“还都是那帮人传的闲话害的。”
“闲话?”楚烈好奇道:“你爹是现任场主,谁还敢说你的闲话?”
“他们本来也不敢。”苏烟皱了皱鼻子,说道:“但我爹爹只有女儿,一个儿子也没有,牧场里那些老人早都不满意了。”
“去年我爹爹又害了一场大病,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所以他们就把着这个在我爷爷那里老是说我爹的坏话,说什么没有子嗣就不能继承家业之类的。”
“幸好十三叔在爹爹生病的时候一直照顾我,不然我可就被那些什么狗屁叔伯欺负惨了。”
“若我是个男儿身,他们肯定不敢那样欺负我。”
“不过就算我不是男儿,凭什么就不能继承家业。”
“一想到他们以前在我爹好的时候溜须拍马的样子,我就想吐,呸!”苏烟极为不忿。
看着这个小姑娘故作强悍的模样,楚烈哈哈一笑,说道:“等你武功大成,练成高手,他们就不敢这么欺负你了。”
“等我将来武功跟我十三叔一样厉害,我就一定能继承牧场。”苏烟粉拳紧握,恨恨地说道:“到时候,我要把他们全部都派到北方边去捡马粪!”
“哈哈哈哈……”楚烈被苏烟的理想逗得哈哈大笑。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苏烟以为他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不满地说道:“连你也看不起我!”。
“咳咳咳……”,笑地太用力,楚烈伤势被扯动,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哈哈!”苏烟幸灾乐祸地说道:“就你这病体残躯,你还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