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调查局监控室里，李儒涛坐在审讯桌旁，对面是缠着绷带的张野昌。张野昌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那天的打斗他自己都没有印象了。除了蓝欣之外，再也没有别人知道那天的事情了，玖芮也因为被张野昌打的伤重而陷入了昏迷（废话，因为本作者不让他们知道，不然再多一个闹事的角色本作者就没法玩了）。

“虽然说这个事情吧，多半也是怪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不过你好歹也杀了人了，我也不能不管你。你就说说你这个事儿吧。嗯，根据流程，还得我来审问你，你是怎么杀死那两个人的，还是失踪的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李儒涛一脸无奈的模样，很显然他对这个流程也很无奈。话说回来，审问这种事情还需要局长来亲自过问，这个特别调查局的人也太少了点儿吧。不过，这也是日常的业务工作，自己也没办法了。

“失踪的家伙？哦，哈哈，你们还以为那个家伙失踪了啊？哈哈，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是我杀了她！嗯，对对对，我第一个杀的就是她，你们不知道吗？哈哈，你们这群吃着公家饭不干活的家伙真没用，真没用。”

张野昌猖狂的笑了起来，虽然因为那天的伤不能够行动，但是张野昌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惹不起我的模样。不过，李儒涛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挥了挥手，然后默默的在他那个小本子上记了下来。

“好好好，没用，没用。那么，首先是，你绑架的第一个人，你把她杀了之后把尸体藏在哪里了？”

“你以为我傻啊？我会告诉你们吗？你们还没有证据人是我杀的吧。你们现在手上的证据只有我偷袭了霍雪菲而已，要是告诉你们了，你们不就有物证了吗？我现在这幅模样完全可以说你们严刑逼供，我还有事情没做呢，怎么可能告诉你们。”

“你还怪有脑子的。唉，算了，就这样吧。嗯，对了，有个人想要见你。”

李儒涛倒也不想继续纠缠这个家伙了，毕竟这个家伙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纠缠的。对于李儒涛而言，有的是办法控制他，大不了在他的行动范围之内进行一个大盘查就行了。既然这个家伙不愿意开口，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了。

“谁？我的亲戚？不可能，那群家伙只会落井下石。”

“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

李儒涛说着打开了房门，然后就走了出去，过了许久，霍雪菲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从门口走了进来，然后站在了张野昌的面前。

一看见是霍雪菲，张野昌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本来以为他会有更加激烈的反应的，结果反而是恢复了平静。

“你来嘲笑我了吗？就像你们当年做的那样？继续扇我耳光，还是要把我的事情公之于众？没事，你尽管来，我张野昌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我也不会在乎。”

扑通，没想到，霍雪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跪在了张野昌的床前，低着头，像是不敢看张野昌一样。

“对不起，你父母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是我们的错。从那之后，我就脱离那个团体了，之后我就一直被她们欺负着，被欺负的时候，我知道了你的感受，是我们毁了你，是我的错。”

也许是被霍雪菲这样突然的举动给吓住了，张野昌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霍雪菲。明明这个家伙可以嘲笑自己的，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你别以为这样说了，我，我就会原谅你。你，你当初也是她们的一员，是你们不停地欺负我，不停地欺负我，还，还诬陷我。我父母，我父母也是你们害死的，我，我不可能就这样原谅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你恨我也没有关系，你想让我死也没有关系，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跟你说，对不起。你是个大恶人，你杀了好多人，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我们，确实是欺负了你。所以，对，对不起。”

霍雪菲两只手杵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张野昌的面前。泪水，从霍雪菲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滴落在地面上。正是因为她之后也遭遇到了跟张野昌同样的事情，她才会明白，自己当年犯下的罪孽有多么深重。

杀人是不可原谅的，但是言语的杀人却可以被原谅，这是没有道理的。也正是如此，霍雪菲才不能原谅自己，即便是他是大恶人，即便是他根本没有人爱，即使如此，心理上的重担还是死死地压在霍雪菲的心上。

“我知道了。”

许久，张野昌的声音才从上面穿了出来。张野昌望着天花板，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了。一声道歉能够换回什么？有些时候可能什么都换不回，而有些时候，却能够换回一颗心。

虽然，已经为时已晚。

“你能不能站起来，把你当初打我的那只手放在我的脸上。现在的我这幅样子，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