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仔,你早到了。”
赵天庆面带如同和煦春风般的微笑,令张明明心头一暖,他虽然只是和眼前的这位同龄人才见了两次,却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这种很奇妙的感觉,很微妙的感受,亲近又不失自然,张明明甚至忍不住偷偷问过自己的妈妈,是不是有个失散过年的兄弟,结果挨了母亲轻柔的巴掌。
“最近压力很大吧?”赵天庆问道。
张明明默默地点点头,见到赵天庆的喜悦之情顿时一扫而空,神情又沮丧起来。
赵天庆宽慰道:“不要急也不要怕,下一张专辑我指定你来唱,到时候就拨云见日啦!”边说边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激励。
张明明道:“百代的高层不看好我,说我声线太窄,没有特色,不适合做专业歌手。”
“他们懂个屁!”
赵天庆忍不住骂道,张明明听了不但不逆耳,浑身上下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满足。
“你的唱功绝对过关,嗓音没有特色?什么是特色?特色不在于嗓音,而是在于人,对了,你和他们的合约签了没?”
“还没有,他们说要审核完你做的专辑再说。”
“嘿——”
赵天庆冷笑一声,“那你别签了。”
“啊?”张明明不敢置信地道,“我现在工作也辞了,不和他们签约我还能干什么?”
“我签你,最迟今年年底我会成立音乐公司,现在你先做一段时间独.立音乐人。”
“好!”张明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也不问问薪水?”
张明明憨憨地笑道:“只要能唱歌就行,难道你还会让我饿肚子?”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张明明的郁闷亦是一扫而空。
“哎呀——”张明明叫道,“刚才一直想着心事,跟你又说了一大通,我去方便下。”
“去吧。”
张明明一溜小跑,消失在寓所中。这个私人寓所的面积倒也可观,三层白色洋房内灯火通明,不时传出欢声笑语,赵天庆走了几步忽又转头对魏则诚道:“阿诚你记下,明天让顾天鸣在《明报》发布一条广告:天庆明明,生死不弃。天庆全力打造张明明新专辑计划十一月下旬隆重上市。”
“老板,香江那么多报纸,为何非要在《明报》上发?”魏则诚不满地道。
赵天庆笑道:“相对而言,《明报》是香江报社中最为正统的,李正民对我们有偏见,难道我能少了一块肉?毕竟《明报》的威名是金大侠打下来的,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来找我们献殷勤。”
对于老板的能力,魏则诚是深信不疑的,既然老板这么说,那肯定照办。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老板,香江歌手那么多,凭《追梦》和《诛仙》的成绩,你要找几个比张明明条件更好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也没看出来张明明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赵天庆哂然,为何对张明明如此上心呢?
就凭他的那首《我的华国心》!
就凭他是首位参加大陆春晚的港台歌手!
就凭他那一颗炽热的爱国之心——
另一个世界中,张明明的际遇令人无限唏嘘,即使在八十年代红遍了神州大地,却没有赚到钱,仍然在香江电子表厂打工生活,直到九十年代初才渐渐好转。
现在既然遇到了自己,就绝不会再让张明明做香江最穷大陆最红的尴尬歌手。
这些念头当然不可能对魏则诚说出来,吩咐道:“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身心放松的张明明钻进卫生间开闸放水,浑身打个哆嗦,脑袋一片清明,才想起顾嘉飞给自己的嘱托:“坏了——”
赵天庆二人走到洋房门口,一名三十余岁、身材中等戴眼镜的男子从洋房内快步迎上来,很不客气地问道:“你是天庆?”
“恩,请问您是?”
虽然对此人咄咄逼人的态度有所不喜,但出于礼貌,赵天庆还是伸出手来,那人笑道:“果然如顾兄所说,天庆是个惊艳之才靓绝人物!”
他伸出大手,两只大手甫一接触,一股大力传来,赵天庆身不由己被他拽了过去,在魏则诚瞠目结舌的注视中,两个男人的大嘴狠狠地吻在了一起。
那个吻,怎个荡气回肠!
那个吻,怎个肝肠寸断!
老子新时空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