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站在擂台上,单手斜持星辉长刀,身体纹丝不动,气势仿若深渊。
青年武者头上冒出冷汗,半晌之后,终究还是弱弱地说了声,“我认输!”
“陈泽,胜!”
管事大声喊道。
陈泽心中一定。他的镇定都是装的,借着昨日大胜的威势,狐假虎威而已。若真动手,没有一盏茶时间,他拿不下对手,到时候恐怕伤势会严重到退赛。
舒了口气,又赢得一天的修养时间。
当天,山南道城中却有个小道消息开始传播。
在山南道道首常令山大寿当日,血衣卫千户关飞鹰故意与手下在常府大打出手,引起慌乱后,趁机从常府密室中盗取了几件宝物。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连过程都十分详细,让很多人都信以为真。再加上又和山南道最大的两个实权人物有关,所有人的八卦之心都熊熊燃起。
走在路上,总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哎,听说咱们山南道最近的大事了吗?”
“什么事?”
“血衣千户关飞鹰盗取道首常令山家中的宝物。”
“就这事啊,我不仅知道,我还听说是因为常令山对关飞鹰老婆图谋不轨,关飞鹰才出手的。”
……
消息越传越夸张,甚至传出来关飞鹰是常令山之子,两人父子反目的荒诞戏码。
这些当然是陈泽指示的,他将自己盗取常府的过程真真假假地掺进去,让谣言听起来更逼真。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将水搅浑,让人们以为常令山与关飞鹰非常不合,甚至有仇怨。
密室之中,关飞鹰坐在上位,阴沉着脸,不说话,沉默的空气仿佛被冻结。
一人弯腰俯身,双手作辑。他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腰已经很酸,仿佛有针在扎,但关飞鹰没有开口,他丝毫不敢起身。
“废物!”
关飞鹰突然破口大骂,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堂堂血衣卫,竟然连个传播谣言之人都找不到!”
今日传遍全城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入关飞鹰的耳朵。他实在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在他的地盘暗算他。
关飞鹰发火不是没有道理。
上一次在常府出手,已经严重打击到他和常令山的关系。现在的这种消息,传到常令山耳朵里,恐怕会将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常令山在山南道盘踞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深不可测,若他对谣言信以为真,暗中使坏,恐怕自己也得手忙脚乱。
关飞鹰的眉头紧皱,他这些年竖立的敌人也不少,不知是谁在暗中筹谋。
同样皱眉的除了关飞鹰,还有常令山。
“难道真的是关飞鹰做的?”
常令山在心中暗自疑惑。那日之后,三个石盒再也没有消息,常令山虽然焦急,但也无奈。突然在市井流行的谣言,却让他心里一动。
主要是谣言刚开始有鼻子有眼,连他听了都没有找到丝毫漏洞,再加上关飞鹰那天出手实在诡异,似乎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合理解释。
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盗走,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整个山南道能做到的恐怕也就那几个人。常令山早就怀疑过关飞鹰,但却苦于没有证据。
如果是关飞鹰做得,他已经抓到自己的把柄,为何还不出手?
这一切都是陈泽希望达到的目的。他不需要常令山相信,只要让某些人相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