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去德胜楼押我不反对,但刚刚那人明明说他们是内定第二回合的!”侯坚吃惊地看着许昂。
“山人自有妙计,我要让他们玩不成!我要让德胜楼变成我们的!”许昂咬牙切齿地说道,附在侯坚耳旁嘀咕起来。
德胜楼里,掌柜李陵被一群情绪激昂的食客团团围住,好不容易才挤脱了身。他气喘吁吁地跑上二楼,见方武和侯大娘子都在,抱怨道:“你们都在这里舒坦,老身搞得里外不是人!”
方武笑道:“情况如何?”
李陵拍拍胸脯,说道:“他们说出来的数目,吓得老身以为听错!直到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口袋,这才敢相信是真的!二十间雅间共得一万两!大堂十六桌净得三千二百两!还有外面的一百张凳子也卖得五百两!合计一万三千七百两!还有好多人在外面吵着要,都快打起来了!”
侯大娘子目瞪口呆,顿时被那些数字吓傻了!
不就是一万多两嘛,方武面对第一笔收益并不以为然,若不是他急需银子到位,相信迟一两天放出去还能卖得更高价!大唐这个精神文明建设严重匮乏的年代,不缺有钱人,但绝对缺少娱乐!在他眼里这场比赛并不是出于寻仇之类,就是一场纯粹的打拳不是拳击比赛。只要宣传到位,搞得轰轰烈烈,银子自然如流水般涌过来。
侯大娘子回过神来,看了看方武,只见他神态自然,不由得暗自咋舌。面对如此巨款,就算是大户人家谁又能做到不心动?
方武正在心里飞快地算计着,立即吩咐李陵:“拿出一千百两,去采购最好食材,三十六桌酒水全免!外面一百人,全送一份小吃!另外一万三千两,全用来收取押注!”
要说李陵之前多少有些不服气,这回彻底服了方武,连忙答应照办。方武叫住他,说道:“记住如下:押第一回合的最多可收五万两,二回合的二万五千两,三回合的一万两!”
李陵仔细记下了更下楼去。侯大娘子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复杂。方武看得清楚,笑道:“东家,我知道你在偷偷地佩服我,有话就话嘛,我喜欢听!”
侯大娘子嗔道:“你真是个猴精,转眼就拢来如此之多的银子!可是你全用来收了别的人赌注,还不是要全赔出去?”
方武摸摸额头,我的天啊!这种女人怎么能存活到今天?
如果,仅仅是如果,买第一回合的赢了,而德胜楼作为庄家岂不是杀了买二、三回合的?同理,若是买第二、或第三回合的胜出,其他两种赌注也是进了自己口袋!
方武清楚自己还是过于保守了,为了达到最起码的收支平衡,没敢收太多的赌注。不然用上后世的预售方法,还可以大胆地收取更多的赌注。
城西,安定坊,卢国公府。
程处弼正在后院校场打着拳,只见拳打脚踢,时而腾身飞跃,时而转身连环飞腿,拳脚生风,地上几片落叶也被劲风带起!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
程处弼收势一看,却是自己未来的妹夫罗怀通。他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俺这套伏虎罗汉拳,不差吧?”
罗怀通竖起大拇指,说道:“何止不差!比起三郎的拳脚工夫,我都自愧不如!”
程处弼嘿嘿地笑道:“这你别逗我啦!连老爷子都夸你身手了得,我自恃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用来打那小伙计,应该象捏个蚂蚁般容易!我就不明白,为何老头子如临大敌般紧张?”
罗怀通叹道:“叔父担心是有道理的,这可是场赢得起输不起的比试啊!你想想,万一你输了,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计也打不赢,全长安城怎么看待程家?叔父向来深得陛下恩信,朝中多少人看在眼里,羡慕有之、妒忌亦难免有之!”
程处弼听了,深以为然地说道:“你说的也是个理,俺认真打好就行,剩下的事情你们自个处理!对了,听说老爷子同意四妹过门啦?”
罗怀通腼腆地笑笑,应道:“说是让年后寻个好日子,我娘已托人去算去啦。”
程处弼哈哈大笑:“这都快八月十五了,离年也不远了!以后见了面你得乖乖叫我声三哥啦!虽然你比我大些,身手也比我好些,但千万别难为情哦!”
罗怀通心道,这三哥自己可是早就想叫了,哪来的难为情?他也不计较,只是说道:“三日后就要比试,你从明日起不需再练拳,只是简单舒展四肢便可,千万别用劲过度。”
程处弼知道他说的不无道理,自是答应。
罗怀通想了想,说道:“对了,我在来的路上,听说给事中许敬宗之子许昂在外面放话,说是你必输无疑,特地让人买了个九斤重大鳖,要送给你!另外还有人认为你会故意放水,让那小伙计撑到第二回合!”
“他娘的!姓许的,老子回头再找你算账!”程处弼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俺看那小白脸早就不顺眼了,待比武过后老子再好好收拾他!”
罗怀通笑道:“想必是他的激将法,怕你不好好打。我也听说他在算学上输给了那小伙计,不知真假。”
“那日我也不在场,不过那小伙计从小在市井之间混,会算学也不奇怪。总之他打不过我就是啦,老实跟你说,上次俺手脚重了点,将他屎尿都打了出来,还以为他活不了,才故意将他整进永安渠的。”程处弼得意地笑道。
“你是想让人以为他是溺毙的?”罗怀通很是诧异,这未来大舅子并不象别人认为的那样没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