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是我救了你?”习惯性的伸手在怀,却始终不曾摸出那柄传世名剑。
“你若不在,我也能安然无恙。”那话说得极平淡,所以极其欠揍。
“那你找我为何,莫不是坏了脑子?”
他进杭城后,便蹲守柏子尖上。果不其然,一日未过,就看到了那个毫不遮掩行迹的白影。
“我只是不想杀人。”凌御风嘴角微讽。“没想到却杀了更多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给你一刀吗?”凌御风摇头,莫玄衣继道:“就瞧不惯你们这种悲天悯人的公子样。别人想杀你,你还真就站着任他杀?”
“我一直都说过啊,”凌御风脚下使劲,拉扯莫玄衣的手便倾斜起来。“对要杀我的人,我从不介意杀人。”
莫玄衣正欲开口,却发现那领路之人已停了下来。再行片刻,他听到了熟悉的叫嚷声。
“娘的,还是开赌有意思,只有那些装模作样的士子书生才喜欢郊游。来来来,都压了啊,买定离手。”
道旁,一辆华丽马车在树逢间若隐若现。待两人走近,车马侯又作对般窜进了无路可走的树林。
道旁的林子本来极密,身长的车马侯行在其间却如行大路,树不及身,瞬息就窜到了马车近旁。
“跟着我的路线走!”
凌御风说完也窜了出去。不及多想,莫玄衣紧跟而上。
身至林中,他才发现那竟是条被小心修剪出的小路。路极曲折,身处密林之外,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几个回转腾挪间,两人已坐上了马车。车马侯则如瞌睡初醒般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不多时,一个声音在车外响起。
“走,咱回去再赌,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赌也赌不痛快。”
车中,他们认识了生而为赌且只爱钱的钱好多。
院中,方休息三日的莫玄衣便迫不及待找凌御风换了容貌,什么都没问就一头扎进赌场,一赌便是一天一夜。
车中,钱好多不说,凌御风也没多问。车行极驰,钱好多虽是说话不断,却始终只围绕着一个话题。
“终于见到财神爷了。”钱好多搓手不断。“公子这番只身赴杭,对我钱好多而言就等于是财神爷下凡啊。不行不行,再看两眼,说不准就要俯身而拜了。”话虽如此,他却始终盯着凌御风,真像忽见财神爷般。忽然,他又想起什么地道,“对了,我叫钱好多,金栏赌坊的钱好多。”
“你赌术好,且钱够多?”这是脸色煞白的莫玄衣问的。
“五天前,我尚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名字,可现在,”他一指凌御风。“有了财神爷光顾,我怎敢不钱多。”
“金栏赌坊大吗?”
“杭州城内,它称第二,则无人敢称第一。”
“那你等着,我陪你赌。”
“公子好赌?”
“我喜欢赌。”
“公子此生最大的赌局是什么?”
“我曾日散万两银。”莫玄衣虽脸露疲惫,话语间也不免自带豪气。
“我曾有一赌,”钱好多也霸气道,“日进雪银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