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还想说什么,凌御风的腿却已迈了出来。
后退一步,陆礼抢声道,“公子这是想与天下武林为敌?”
“不!”凌御风摇头,步伐依旧。“这分明是天下武林想与我为敌。”
陆礼连连退却,凌御风两人也若无其事地走入人群。
“那公子可是觉得仅凭你一己之力便能与整个江湖对抗?”
“看,这还有个傻子呢。”凌御风指着莫玄衣地说。
忽然,因被抛离而停在圈外的许升大声道,“即是你杀了他,又为何要来这?”
他想不通,他不愿想通。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他徘徊着。
凌御风转头,尽可能让自己笑得更好看些。
“像杨沫说的,我得守着那座坟才行啊。”
刚捡的剑又落了下来,许升低头,嘟囔道,“我知道,我就知道,少爷哪有这样的好运。”转身,一步一摇晃地重回坟边。
看着许升弯曲的背影,莫玄衣皱眉,那本冷极的心,竟也生出了不忍。“你这又是何必呢?”
凌御风低头,把玩着手中大梁公子的低声道,“李平就剩这么一个贴身的人了,他得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那现在呢?”
未及答言,莫玄衣便又一冲而出。
“我说过,那坟现在归我管。”
“哧!”
是匕首划破喉管的声音。
这世界总有善忘和心存侥幸者,不,有利相驱,这世界便都是善忘和心存侥幸者。
“公子就这么看着?”陆礼眉头一皱,便又有十数人加入了莫玄衣所在的战圈。
“那陆公子呢,就这么看着?”
“公子若看着,我便看着。”
陆礼挥手,赵龙也提刀加入了对莫玄衣的围攻。于此同时,又几个中年剑客补充上来的和陆礼并排而立。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圈,凌御风笑道,“公子好魄力,果不负‘儒剑’之名。”
“朋友抬爱而已。”陆礼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挥斥方遒,百余人统掌于手,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喜欢这种感觉,然后就说出了此种情况下该说的话。“他的一只手和你的梵文古经,”他收回看向莫玄衣的目光。“交出来,我放你们走。”
站在他身侧的中年剑客虽面露不愉,却没说什么。
凌御风无奈苦笑,有对自己,也有对自我感觉良好的陆礼。
那许多人围上前时,他便看出了两者间的不同。不同于寻常之江湖人士,他们身上明显多了些名为血气的东西。
这是来要他命的,他知道,然后就再无废话地拔剑,剑尖直挑对方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