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如眉头一皱,人也悄然挪到凌御风身边。
正所谓善者不来,且这现任锦衣卫指挥使,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
也因众人均知田尔耕非属善类,所以在他自报家门后便纷纷退避三舍。
瞬间,除跟田尔耕身后的十数个锦衣卫番子和凌御风杨念如颜佩韦等寥寥数人外,烟雨楼前那偌大一片空地上,竟是再无闲人。
他们只远远看着,既不多说一句,也不敢稍有妄动。
不怪大家会如此忌惮此人,当今天下,除那他杀不死和不敢杀的寥寥数人外,谁又敢随意招惹这尊活在魏忠贤阴影下的魔头?
史书有载,“田尔耕,任丘人,兵部尚书田乐之孙。靠祖父庇荫,累官至左都督。天启四年(1624)十月,代骆思恭执掌锦衣卫事务。尔耕狡黠阴贼,与魏良卿结为莫逆之交。魏忠贤斥逐东林党,屡兴大狱。尔耕广布侦缉人员,罗织平人,施用锻炼等酷刑,入狱者大都不得出来。”
魏忠贤时代,其手下爪牙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之称。其中,“五虎”崔呈秀,田吉等司文职、主谋议;“五彪”田尔耕、许显纯、杨寰、孙云鹤、崔应元等司武职、主杀戮。
有魏忠贤“大儿”之声,位列“五彪”之首,身兼锦衣卫指挥使等显赫身份,天下不知田尔耕之名者亦寥寥无几。但纵使其杀名在外,世人却不知其武艺如何,所用兵器为何物。
“上善伐谋”,能假手他人之事,田尔耕绝不亲自动手。见过他出手的,也都成了死人。
在围观者回避,杨念如等人严阵以待时,凌御风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直视田尔耕,出言道:“御风不懂,还望指挥使大人能不吝赐教。”
“公子这般作为,怕是会有辱公子名声的了。”顿顿,见凌御风还是那副不温不火模样,田尔耕也不恼,继续道,“不过细细想来却也合理,毕竟是惠帝宝藏,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换谁,都会动心的。”
“哦!”凌御风皱了皱眉,又展颜道,“如此说来,我定是身具宝藏的了?”
田尔耕道:“若只是区区财物,九千岁他老人家也不用大老远地急唤我来此。事关大明王朝之辛秘,公子大才,想必是能理解的。”
“若我说不呢?”
田尔耕微笑着看向凌御风。“嘴长在公子自家身上,自是公子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但,锦衣卫行事,又岂能不如公子般证据当先,事实为行?近年来,江湖只知烟雨楼和冰羽宫,诸位许是忘了,这是谁家天下。”环顾四周后,他挥手自身后人群中提出一身穿粗布麻衣的战栗之人,问道,“公子可识得此人?”
凌御风道:“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