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风伸手压住众人喧嚷,继续看着古徹,道:“古前辈,您二十年前对天下人说的话,可否再说一遍?”
古徹冷笑连连。“好汉不提当年勇。且纵我说出花来,你也能以此花无香、此花色艳等为借口来污我蔑我。还是海庄主之前那话,你若说我练了笑谈刀,证据何在?若无证据,纵藏锋未死,我也定要赶在王老镖头前领教领教你这大梁公子的无敌剑招。”
凌御风无视威胁,道:“敢问前辈可知自己脸色早已变得苍白无比?”
凌御风话音方落,古徹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的脸。他忍住了。
“我已年过六十,精力自是比不上年轻时候。”
凌御风笑笑,道:“世人皆知笑谈刀身形若魅,刀法如鬼;也尽知其在杀人前总爱笑着念叨岳武穆的《满江红》,所以才忽略了他的容貌。冰羽宫曾言,笑谈刀面若白纸,恰如无常。”
“笑话,堂堂大梁公子竟说出了此等憨货言语,真乃天大之笑话矣!”古徹大笑连连。“只因他笑谈刀面若白纸,你就断定说我练了‘笑谈刀’?”
“自然不会,许是您患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也说不一定。”
凌御风的话使得南宫桀仰头大笑不止。“也可能是纵情过度,毕竟老了嘛,元气有限。”他补充地说。
古徹不理会两人调侃,只冷冷看着凌御风以待下文。
极正经的对着南宫桀抱拳行礼,凌御风方继续:“笑谈刀之所以为江湖所不容,除他滥杀无辜外,更是因为其刀法具有惑乱人心之魔力。
“或许您曾觉得自己修过武当‘静笃语’,心志之坚定能做到只习刀法而不杀人。但冰羽宫的是非前辈也曾分析猜测说,笑谈刀不是因为自己想杀人,而是因为刀,才杀的人。也就是说,这套刀法虽不知其出自何处,但也确实具有使人堕入魔道的能力。而且习之越久,就会被侵蚀控制得越深。”
顿顿,凌御风继续道:“所以笑谈刀才会于每月月圆时杀人。所以这十年来,您甘居吴县的荒郊野外,恐是因为您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可控了吧。”
“一派胡言!”
“您是不相信是非前辈的分析?”
“冰羽宫言出必实。”
冰羽宫,一个隐世不出却能处处影响江湖的传世巨头。
没人知它存在了多久,也没人知它到底隐藏着些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但若有人在自己的话前加上冰羽宫三字,则无人会再觉其假。
言出必实。这是冰羽宫留给这偌大江湖的唯一印象。
遇假必究。百余年来,也无人敢打着冰羽宫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
“自然,您肯定是不会相信我的。”凌御风道,“若不是在海声身上发现了只有‘笑谈刀’才能造就的奇异伤痕,我也不会怀疑到喻藏锋和您老身上。
“两年前,再遇喻藏锋时,他苍白的脸色和遮遮掩掩的形态引起了我的好奇。说来也巧,那时我也刚从是非前辈处得知笑谈刀的相关讯息,所以就抽空试了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