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约莫凌晨十二点钟,天空点缀着无数繁星。
人民北路偏僻的一个小破宾馆中,锦文业和锦伟两人,正坐在两个小竹凳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锦文业手中提着一个小箱子,捏着一张小纸条。
锦文业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放在了玻璃圆桌上,将其打开后,其中放置着红哗哗的百元武币。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床上,正微闭着双眸,一头短发,右脸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态度恭敬,声音颤抖道:“深哥,这是五十万现金,作为订金您先收着。一旦解决了孙谦,剩余的七十万,全额奉上。”
“这是孙谦现在所居住的位置,您也记一下。”
床上,男子蓦然睁开了双眸。在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狠辣而令人心神巨颤的寒芒。
这种寒芒,只有真正经历过血的洗礼才会拥有。
他便是阳市公安总局正在追捕的B级逃犯,鲁深。
一名杀掉了三名高级武者,六名中级武者,十一名普通武者的狠辣杀人犯。
鲁深意外的瞧了眼锦文业,却还是站起了身子,走到圆桌旁,随手抓起了一把武币,放在鼻尖嗅了嗅后,又放到箱子中,将箱子合上,又扫了眼纸条上的地址,拎着便又坐回了床上,眼神带着几分不耐:“我每杀一个人,就会到另一个城市。如果不是马上突破武师缺钱,像你这种小活儿,我都懒得接,无趣!”
一旁,哪怕在这里已经坐了五六分钟了,可锦伟的身子仍不住发颤。
他不是没见过高级武者,哪怕是武师都见过。
可是,像鲁深这种,满身血腥味,眸中戾气十足的武修者,他却是从未见过。
仿佛在他面前,自己就像随时面临死亡的一个弱鸡似的。
锦伟猜想,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初级武师,没有经历过血的洗礼,恐怕都不一定打得过他吧。
简直可怕!
“一会儿我就去宰了那小子,两个小时后,拿着剩余的五十万过来。”鲁深脸部的刀疤抖了抖,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们走吧。”
“多谢深哥,我们告辞。”锦文业对着床上的鲁深鞠了一躬,而后拉着还发颤的锦伟,扭头朝外边走去。
“如果敢泄露我的半点行踪,你们两个就完了。”
在走到门口时,身后如刀般的话令两人浑身打颤,锦文业连应了三声不会后,才慌慌逃般的离开了宾馆。
“爹,咱们找他,会不会太危险了。”路上,锦伟和父亲说着,声音还带着多多少少的颤抖。
锦文业摇摇头,脸色深沉:“他虽然是逃犯,杀人如杀鸡。可我了解过,他从来不会杀雇主的,而且,我们只能拿出来一百万来雇凶。”
“一百万,如果以杀人为目的,因为要承担法律责任,所以连中级武者都雇佣不来。但这鲁深,却是个即将突破武师的高级武者!”
“鲁深根本不在乎法律,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逃犯。他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这一次,孙谦死定了!”
锦文业说罢,他又扭头狠狠瞪了眼锦伟,摇头一叹:“伟伟,为了解决后患之忧,这次你爹我可下了血本了,胡辣汤店也卖了。”
“你一定要争气,考上一本武校成一名武者,不然,咱们爹俩估计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听着父亲有些唉声的话,锦伟狭长的小眼睛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孙谦,如果不是你抢了我重点班的名额,我和父亲也不会如此。
不过抢了又如何,只是加快了你的死亡。
你就等着吧。
鲁深,一名即将突破武师的高级武者,一名杀人不眨眼的逃犯。
他可不怕他手里再多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