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纪墨，把武器放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拿住纪墨的扳手，扯了一下，没扯动。

感受到扳手上传递过来的力气，纪墨把手中的扳手握得更紧了，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别扯了，找我干嘛？”

“我是住你楼上的张宇，张胖子呀！”裹得密不透风的张宇，说话声音都瓮声瓮气的。

“咱们楼里，就你一直不肯出来，大家都很担心你。”

似乎明白纪墨戒备原因，他放开了手，特意往后退了一步，“这栋楼里已经没几个活人了，大家都聚在我家等待救援。”

“听电台说，军队还有一天就能清理到我们这了，你要不要一起？”

纪墨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咕噜噜……

令人尴尬的肠鸣音都没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他黑沉沉的目光让张宇下意识地，态度更柔和了一点，“我知道你平时都不烧饭，家里没有存粮。你这，几天应该都没吃饭吧？”

说着，他往纪墨身后的房间里瞄了一下，这弱鸡刚才徒然爆发出来的力气，一点都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他家竟然还有粮食？

想到这里，他咽了口口水。

“我们上面有吃的，还有水，就算多你一个，但支撑到明天，绝对不是问题！”

“你有什么目的？”

“嗨，瞧你说的。我们都是好邻居，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嘛。”张宇听见纪墨的问话，赶紧表示他做这些不求回报。

“……”我信了你的邪！

见纪墨仍不为所动的样子，张宇的眼睛在泳镜后转了转，“其实也我也是有点儿私心的。”

“我听电台说，政府临时在郊区建造了一个收容基地。我想我们都是一个楼里的，到时候一起到基地，也能互相有个照应，团结就是力量嘛。”

纪墨把扳手紧握在胸前，这胖子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可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也一再提醒他，他现在需要吃的。

“你先走。”衡量了一下，纪墨还是决定跟着这个胖子，看看这18号楼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行行行！”张宇点点头，转身就向楼上走去。

边走他还一边絮絮叨叨地，“哎，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妈和纪阿姨还是好姐妹呢！”

“……”

你要怎么认识我妈？穿越？

只是往上走一层楼，可一路经过的楼梯和走道的墙壁上都布满了大片大片，呈喷射状的暗沉血迹。

纪墨不动声色地暗自提高警惕。

走在前面的张宇一无所知，他还洋洋得意地表示这上面的血都是他的杰作，“我弄死了好几头！这玩意，白天速度快，晚上嗅觉好，还挺难对付。”

顶楼的公共区域里，横七竖八地，放着很多障碍物。

“它们一到晚上，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哪怕我们在这么高的位置，只要它不小心闯进楼里，那它就能闻到这楼里的人味。”

“你小心点跟着我啊，别碰到了，上面我挂了机关。”张宇边提醒纪墨，边灵活地小心避让着。

整个顶楼只住着张宇一户人家，他们站在门口，防盗门上坑坑洼洼的，有不少刮擦的痕迹和血迹。

胖子拿出钥匙叹了口气，“当初楼里生病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