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如豆,萧凌穿了身白色的亵衣,身上披着墨色的外衣,静静地坐在床前,面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人戴了半张银制面具,将面颊遮了起来,只露出了形状优美的薄唇。他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斟了杯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悠然自得的模样气得萧凌牙痒痒。
“你又来做什么?上次听了你的话用那劳什子偷袭墨瑶,本王差点让她给杀了,你还敢过来,就不怕本王要了你的脑袋?”萧凌凌厉的目光扫向他,语气里带着怒意。
那人嘲讽地笑了笑,轻轻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漫不经心道:“齐王自己没本事,缘何拿在下的东西出气?在下给王爷的那可是天下至宝。”说着他抬起头轻轻瞟了萧凌一眼,嗤笑一声,“当时的情形在下可是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血丹砂对墨瑶是有作用的,不然她也不会勃然大怒,甚至要杀了你,分明是王爷自己没能耐制服她。”
“你……”萧凌气得直哆嗦,浑身杀气腾腾。那人却好似未曾察觉,杯子在手里一转,上好的青花瓷茶盏便变成了齑粉,他手一侧,粉末纷纷扬扬飘洒在地,萧凌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王爷不仅没办成事,现在可好了,连血丹砂也落到了墨瑶手里,那可是在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来的,王爷是不是得给在下一个交代?”
萧凌撑着床铺,悄悄往后缩了一下,脸色发白,他好像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他吞了吞口水,抖着嗓子问道:“你……你想如何?”
“不如何,在下与王爷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在事成之前在下是不会将王爷如何的。”那人拍了拍手,缓缓站起了身,萧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王爷,在下还有一物献上。”他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锦囊,“这里有账符,可比血丹砂霸道的多。只是墨瑶被你偷袭过一次,只怕心中恨透了你,你将此符随身佩戴,可保她伤不了你,待以后寻得了好机会,你再将此符贴到她身上必然能重创与她。”
萧凌将信将疑地接过来,那锦囊做工不甚细致,像是在路边随手买来的,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这……”能行吗?他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抬头才发现那人已经消失的无踪了。
萧凌舒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此人不是刺客,不然恐怕他早就没命在了。
这日,萧棠和墨瑶正在用饭,杨伯领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过来,禀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打头的小太监生的很是乖巧伶俐,正是太后宫中的童生。他对萧棠一揖到底,脆生生地言道:“奴才见过睿王殿下。”
“免礼。”二人放下碗筷,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萧棠才开言问道:“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童生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小太监来,那小太监捧着托盘,托盘上带着两套华服,“回王爷,近来天寒,太后挂念您与墨姑娘,特让尚衣监赶制了两套衣服让奴才送来。太后说明日便是长至节,让王爷和墨姑娘穿上这套衣服入宫。”
萧棠点了点头,杨伯急忙将东西接了过来,“本王知晓了,杨伯,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