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
墨瑶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白了墨玠一眼,“二哥,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以大欺小真是很没品的事!”
墨玠撇撇嘴,满脸心痛的捂着胸口,委屈地控诉道:“真是妹大不中留,白瞎二哥疼你这许多年。”
墨瑶也不理他,抬手给萧棠夹了一块明珠豆腐,又将筷子递到他手里,说道:“吃饭。”
“唉!”墨玠叹了口气,往桌子上一趴,红木圆桌衬着他微微发白的脸,显得他整个人脆弱又可怜,“连个夹菜添汤的人都没有,合该我没人疼么?”
墨瑶凉凉地接了一句,“你赶紧娶个二嫂回来不就行了!”
一句话把墨玠堵地说不出来,他又把头低了几分,看起来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伴月忍俊不禁,夹了个鸡腿放到他碗里,冲他甜甜一笑,“二殿下,吃鸡腿。”
墨玠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坐直了身子,上去抱住了伴月的小脑袋狠狠地揉了一把,“好伴月,算本殿没有白疼你,不像某些人啊,没得指望!”他说着还大大方方地翻了墨瑶一眼,墨瑶无奈,也夹了块鱼肉放到他碗里,“二哥吃鱼。”
“哼!”墨玠端起碗得意地冲萧棠撇撇嘴,萧棠气鼓鼓地夹起一条鸭舌放到墨瑶碗里,也冲他撇撇嘴,满脸挑衅。
于是,接下来一顿饭吃得很是别开生面!墨玠和萧棠一替一个往墨瑶碗里夹菜,有时两人同时夹到一样菜,两人就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抢,谁也不啃放手。最后萧棠胜少败多,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而墨瑶和伴月俩人也不得消停,在他俩争抢的过程中,就抓紧时间多吃些,毕竟,哄这两个大宝宝是很费心力的!
用过膳之后,墨瑶哄着萧棠睡下了,让伴月守着他,而她则去了墨玠的卧房,霁月楼。
墨玠正在小憩,一见她来便坐了起来,衣衫微乱地靠在床头,桃花眼一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时候到我这儿做什么?”
墨瑶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迟疑了一下才道:“二哥,萧棠的脉象你看过了吧,他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其实整个腾蛇族里,医术最高的便是墨玠,只是甚少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一般也没胆子敢请他瞧病,是以他这一身医术却几乎无处施展。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他的脉象了?”
墨瑶白了他一眼,“我可不认为你中午过去是特意和他抢饭吃的!”
墨玠双手一背,垫着脑袋,淡淡应了一声,“恢复是不大可能了,他如今脉象平稳,我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妥之处,最多去寻些有助于心智的草药,将他的心智往上提提,让他不至于这般痴傻罢了。不过……”
“不过什么?”墨瑶急道。
“我观他脉象,发现他内功深厚,虽然他如今痴傻了,但只要善加引导的话,学会控制内功的话,保住这身好武艺应该不成问题。”
“我也发现这个情况了,只是他现在和三岁稚儿无甚差别,我又没有引导过,怕引导不好会伤了他。”
墨玠闻言在袖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一把小银锁,扬手丢给她,“把银锁给他带上,再把瓶子里的药给他吃了,一日一次,不仅能有助于你引导,还能让他的伤好得更快些。”
墨瑶闻言心中很是欢喜,扑上去搂住了墨玠的脖子,“二哥你真好!”
“现在来说我好了,合着我之前待你都不好?”
墨瑶在他胸口蹭了蹭,鼻子有些发酸,“之前也好,是我不知道珍惜。”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日后再帮着外人说话,你迟早会失去我的!”墨玠调笑地说道。
墨瑶噗嗤一笑,在他胸口上轻锤了一下,嗔怪道:“没个正行。”
墨玠搂着她,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也陪那小子折腾了一上午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然等他醒了你估计又休息不得了。”
“好。”墨瑶站起身来,给他拉了拉被角,“那二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墨玠点点头,“嗯。”
等墨瑶走后,墨玠猛地趴到床边吐出了一口黑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缓了缓,轻轻拉起左胳膊上的衣袖,见小臂上缠着几圈厚厚的布条,而今洁白的布条上隐隐透着些许暗沉的血色。
墨玠小心地将布条解开,几条四五寸长的狰狞伤口暴露了出来,皮肉外翻,鲜血顺着手肘直往下流。他皱了皱眉,看来是给萧棠争菜吃时动作太大把伤口又挣裂了。
他叹了口气,从床内侧的壁橱里摸出一个蓝瓷小瓶,拔掉瓶塞后咬紧牙关将药粉洒了上去,霎时间剧痛席卷而来,疼得他直抽气,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不过这药性虽然烈了些,但最是管用,等他缓过那阵疼时,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墨玠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双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而后又有些懊恼,“好厉害的畜生,差点让我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