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白”中，顾言欢的意识开始涣散……

“就此沉眠吧。”

就此沉眠？是指死亡吗？

“过往万年，所有想契约吾的人都死了。汝亦想死？”

既然不想让我契约，那如果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为何……

为何你的声音听起来会……

那么地难过？

“你希望我带你走吗？”

“什么？”苍老而寂寥的声音染上了惊讶。

本该已经崩溃死去的人却突然出声，他如何不会感到惊讶？

“你希望我通过考验吗？希望我带你走，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顾言欢猛地睁开了眼。

虚空中有一人身子微微一颤，那一瞬间他以为她真的看到他了。

可……

此时顾言欢虽然睁开了眼，但双眸却没有焦距。

她说，“告诉我，你的答案。”

你希望我带你走吗？希望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万年来不曾有人这样问过他，他们只有贪婪，他们只想契约他，只想利用他来主宰天地，成为天地至尊。

而他能给她的答案……

“汝带不走吾。”声音何其悲戚。

顾言欢却不管，她双眸虽然没有焦距，看不到他，可她却笑了。

她说，“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