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申诉了吧？”

刘烈在数据空间呆了十多分钟，刚被星海踢回游戏世界就收到了蔷薇的语音留言，一时间整个人又有些时感紊乱——数据空间也是一梦千年模式，在里面呆了十多分钟出来人间界的时间却只过去了1秒——也即是说在蔷薇的认知里刘烈上一秒还在跟她聊天说要去申诉，而在刘烈的认知里他已经完成了申诉并且得到了结果。

尽管时间只不过是过去了一秒钟。

“呃……”刘烈对于这种高维度的时空跃迁一时间还是很难适应，捋了捋头绪后再度与蔷薇建立了视频通讯：“我已经申诉完了。”

“啊！”蔷薇花容失色：“星海是计算机啊，它只会按照逻辑和既定程序来行事，端木姐搞不好会被你害的停职的！”

“这正好，有她那么任性、恶劣的运营主管这游戏也活不到公测。”刘烈撇了撇嘴道，“我也算是为民除害、造福于民了。”

“无语。”蔷薇说着对刘烈发出了组队邀请：“你来银行，我们见面说。”

失去了小丑鞋的移速加成只靠11路公交赶路让人感觉周身都不自在，这让刘烈不禁感叹果然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刘烈一边向着汇合地点走去一边遐想连篇，《天启》这款超时代的游戏给他带来的震撼和感想实在太多，眼下最让他感到困惑的就是游戏里明明有心念交流这种高维度的通讯方式但是玩家们却不愿意使用——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人类适应不了这种高维度的交流方式？又或者说是人类摆脱不了“习惯”的主宰？

语言、文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和心念那0延迟传递知识/思想的便捷相比似乎文字和语言并没有任何优势，甚至是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这种意识交流能够全面普及，人类的文明和知识传承是不是能够得到飞跃式的提升？

想到这里刘烈便尝试和蔷薇建立心念通讯，没想到蔷薇马上拒绝了，并且秒回一段心念意识——“流氓！”

“？”

“意念交流会暴露内心的想法啊你不知道吗？以心念进行即时沟通会让你潜意识的想法全部暴露在别人的感知里，你确定要对别人敞开心扉、任人参观隐私吗？”

“……”

好吧，刘烈知道是什么在作怪了——人的劣根性。大概只有无私无我的圣人，又或者说是机器人才能使用这么高端的交流方式吧，咱们一介有着七情六欲、众多阴暗心理的凡人还是老老实实耍耍嘴皮子好了。

“这么说心念沟通就是爱情测谎仪、分手大师咯？”想到刚才在数据空间被星海各种窃取思维刘烈就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道。

“我发现你这人思维好奇怪啊，人本来就是自私的生物，你非要把人性看得这么透彻干嘛？你什么专业的？心理学还是哲学？”

“我宝石学和锻造。”刘烈回了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神秘兮兮，不说拉倒。”

说话间刘烈已经抵达了时光银行，苏小沫正在银行门口和蔷薇无声交流，看苏小沫一脸懊恼之色似乎是知道了刘烈投诉的事。

“你干嘛投诉啊，有病吧你，本来游戏就是在内测有BUG不是很正常吗，你干嘛揪着一个女人不放？”刘烈一靠近苏小沫就开启了狂喷模式，“你是不是男人？”

“……”莫名其妙被人喷了一顿刘烈也有些起火，但换位思考苏小沫也是为朋友出头，其心可嘉、其情可悯，于是刘烈便稍稍收敛了火气道：“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是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你和那个眼镜娘是朋友可以容忍她的任性，但我不是。”

“至于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交流这么深层次的话题的程度。”

“去死吧你，小气鬼！”苏小沫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操作光幕删除了刘烈好友：“活该你一辈子没朋友！”

看着苏小沫变淡的身体轮廓刘烈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往别人这么怼他他肯定是要加倍怼回去的，但是有了陈傲珊的消息之后刘烈发现自己的心态真的是平稳了好多，这会被苏小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竟然都没有回怼的欲望。

“小沫下线去找端木卉了。”蔷薇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别生气，小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平时老说端木卉怎么欺压她、刁难她，但端木卉一出事她第一时间就跳出来维护……”

“我知道，我也有朋友。”刘烈发了个不开心的表情，“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去做悬赏任务吧？”

“悬赏任务？冒险家身份任务吗？”

“嗯，我刚才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