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阿蛮敲了敲舱门:“过泉州的时候按你的吩咐把蜜桔都堆满船舱了!”
风宁应了声,阿蛮却还是站在门外。
“怎么了,有话就说呗。”
“货仓里有个人?”
咦?风宁奇了,难道萧家的人手脚这样快?
“是张家大郎君!”
噗~风宁喷了,这从钱塘到明州,明州过泉州,几日了,人躲在货仓做什么,忙让阿蛮将张嘉带上来。结果风宁一瞧见张嘉又喷了,这哪里还能瞧的出是那个仪表堂堂,无论何时何地都浑身透着斯文气儿的张大郎啊,浑身酸臭不说,那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沾着橘汁儿是什么鬼?
“风大哥~”张嘉也不叫风叔也不叫风大夫,就连宁兄也不叫了,直接扑到风宁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那叫一个惨!
风宁嫌恶的把人推开,要了老命了,鼻涕眼泪都往自己身上蹭,这刚换的衣衫啊!
“再没人开舱门我可就死了……”张嘉说着又哭起来。
原来这人那日听了风宁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后,就觉热血沸腾,自己往日觉着游学蜀中已然了不得了,哪想风宁一走就要出海?于是瞒着家中与凌全私下一合计,得儿,混上了床,本想着在货舱可以混些吃食,哪里想到风宁这船一开始就定了要到泉州拉蜜桔,硬是空着舱,连个船工也不待来下头看的,若不是有密封着些淡水,张嘉身上有揣了张饼,这会儿绝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风宁瞅瞅张嘉那把装饰打过实用、镶珠带玉的宝剑不由叹了口气让阿蛮感觉把这邋遢小子拉下去洗洗,尼玛这冲击力太大了,好端端的如玉郎君混成了乞丐。
待张嘉被洗干净回来时,房里已经放了甜粥并两个水煮蛋,风宁瞅着红了脸的张嘉笑道:“快吃吧,有什么吃了再说,你饿了许久,眼下吃些清淡的才好。”
张嘉这会儿情绪稳了许多,只坐下喝粥,动作依然斯文,只手仍有些颤抖,眼眶也是泛着红,想来这孩子真吃了不少苦。
风宁也不去管他,自在杯子里冲了咖啡,小口小口的喝着,自从到了海上,自己每晚都做在现代时的那些梦,精神也是疲惫的很。
咖啡独特的香味让张嘉有些馋,只此时却也不好意思开口,吃完了便跪坐着等风宁说话,全然一副小辈面对长辈的乖宝宝模样。
风宁不由的笑了:“说说吧,怎的混到我这儿了!”
张嘉从怀里掏出古兰经递给风宁:“一直没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