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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迷雾森林的边缘,艰难的穿行着。灰鼠讲述着他在贫民中点点滴滴的往事。这些悲惨的遭遇在哈姆这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眼里充满着新鲜感。
哈姆对这位其貌不扬,也可以说是有些丑陋的灰鼠,渐渐有了好感,车上的两人日渐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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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自幼生长在精灵家族中,虽然在骑士团里经常被人嘲笑,但是生活算得上是安宁富足。他觉得灰鼠是个很可怜的人,哈姆想象不出躲在阴冷的小巷里过夜是什么感觉,也想象不出一周只吃半块面包怎么可以活下来,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这么走投无路的人呢?
遥远的路途就在颠簸的马车与二人的交谈中度过,再长的路也会走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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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谷城的富人区所指的就是两座相邻不远的城市,索多玛与俄摩拉,他们代表着裂谷城的财富,甚至可以代表整个月神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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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索多玛高大的白色城门与城内金碧辉煌的尖顶。灰鼠跳下车,主动拿出钱袋支付了车费。
囊中羞涩的哈姆自然是心存感激。他的看着灰鼠,好半天。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你会帮我找到艾琳娜吧?”
“那是当然,我们兄弟会,言出必行。我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灰鼠拍着胸膛保证道。
哈姆从怀里拿出装着虫子的小瓶递了过去,“我相信你。”
灰鼠接过瓶子站在原地,他仰着头看着哈姆。面前这位少年笔直的站在阳光下,眼神清澈,不带一丝杂质。
灰鼠习惯性的舔了舔大板牙,说道:“我不是坏人,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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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鼠打开瓶盖,把彩色的虫子吞进了肚子。紧接着,他捂着肚子在沙地上干呕起来。
没几下,两只身上带着彩色花纹的虫子被吐到了地上。它们呼扇着翅膀飞到空中,盘旋飞舞,渐飞渐远,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就连虫子都这么痴情。一旦感觉不到对方,便会发疯、发狂直到死去……”哈姆感叹道。
“花卺虫,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就算死亡也无法改变……”灰鼠眯着眼睛,望着两只虫子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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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在索多玛的街道上,就像是从山沟里的野人,突然来到了大城市。无论是穿着,还是那吃惊的表情,都在告诉周围的人们,我们两个是新来的!
索多玛的人们,特别是经常在城门附近活动的居民们,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初来乍到的外乡人那夸张的举止。
因为没有几个第一次见到索多玛城的人不会表现出这种情绪。
灰鼠咽着口水,摸着怀里的钱袋对哈姆说:“咱要不别找什么旅店了,这街上也挺干净的。”
连路费都出不起的哈姆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就这样他们在富丽堂皇的索多玛的街道上,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清晨,灰鼠急匆匆的溜进了索多玛最繁华的酒馆打探消息。
而哈姆坐在繁华的街道旁,身后背着白矛,静静的等着灰鼠。大半天过去了,哈姆身前多出了四枚金币……
灰鼠终于出现了,他拉起哈姆就往服装店走去。
“今天晚上不用睡大街了,我带你去打扮一下。”
“没钱住店,还有钱买衣服?”哈姆挠着脑袋一脸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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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诺大人,小姐的病一定是中了什么人的诅咒。”此时灰鼠与哈姆正坐在索多玛最富有的商人面前。灰鼠煞有介事的托着下巴,神神秘秘的胡诌。
这位身材肥大的班诺大人,两眼放光,看来这次是遇到明白大夫了。别看这个小个子其貌不扬。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女儿的病症所在。近几日城里的庸医们,一个个的说是受了惊吓,邪气入侵……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位先生,您可有办法?”班诺的胖脸上马上堆积起了笑容。
灰鼠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班诺的表情,心中暗喜。这么多大夫都看不好的病,果然要猜的更大胆些。
“办法是有,不过可能会危害到小姐的神志。”灰鼠尖声尖气的说。
“那可不行,不行。一点危险也不能出。”班诺连连摇头。
“那就只能采取温和的手段,慢慢治疗。”
“好,好,我不怕慢。只要能保证我女儿的安全,还是用稳妥的办法。”班诺比较赞同这个治疗的方案。
“我呢,写个单子,你按照这个单子去购买草药,然后送到我在俄摩拉的……”
“这位先生,您可不可以暂时住在寒舍?这样治疗起来也比较方便。您在俄摩拉行医的损失,我全部负责……”班诺生怕耽误了女儿的治疗,急忙打断灰鼠。
灰鼠回头,看了哈姆一眼,仿佛是在征求意见。
哈姆使劲的点着头,灰鼠才拿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就委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