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年轻人名叫旺达,算的上是兄弟会里的小头目,在误会解除后,他将花黎二人安排进酒馆附近的旅店中。旺达曾不只一次向他们表达出想要带走鹰眼的愿望。
然而弥迪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内心不允许他违背自己的许诺。旺达对这位面目狰狞的盾卫心生敬畏,无论是身手,还是从头到脚透出的丝丝诡异,都让他不敢有过分的举动。
花黎从交谈中得知拉文并不在此地,当她与弥迪带着鹰眼踏进灰谷的那一刻,信使就已经飞往了裂谷城的王城,拉文此时已经收到了兄弟会的信鸽,不出两日就可以一睹这位兄弟会首领的风采了。而关于艾琳娜,旺达面露古怪,并不肯多透露些什么,看来鹰眼所言非虚,这位黑女巫与兄弟会的首领的确有着些不寻常的关系。
而鹰眼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失明、失聪等四感全无的痛苦经历后,对花黎与那把奇怪的火枪有了新的认识,这种改变很明显的表现在他看着花黎的眼神之中。一对战战兢兢的眼睛分明在说:“这小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旺达在旅店四周部下了岗哨,弥迪与花黎也就不再担心鹰眼会偷偷溜掉。而鹰眼也知道留在这两位身边才是保命的关键。
夜渐渐深了,旅店二楼的窗户仍透出淡淡的灯光。
弥迪在灯下,脱去了上衣,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他把左手伸出来,五指张开,略一用力,整条胳膊的肌肉微微的凸起。上面如血管般的紫黑色花纹顿时鲜活起来,隐约有一层薄薄的黑气笼罩住整条手臂。弥迪抬起手臂,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猛地把手臂甩出,一条极细的小小黑箭仿佛实质一般,嗖的一声没进墙壁里,留下一个小孔。弥迪愣愣的盯着墙上的小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是不是变的很怪异?”
花黎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棂上,她听到弥迪的问话,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从小就向往着银盾城的战士,他们穿着闪亮的铠甲,身披雪白的披风,手持盾牌,是银盾城最坚固的城墙。可现在,为什么我会成为这个样子?”弥迪苦恼的摇摇头,仿佛是一场噩梦,“身上充满了奇怪的力量,盾牌也变成这个样子,再加上一身黑色的披风,这哪里是银盾城的士兵?简直就是个魔王!是个巫师!”
“可你今天依然挡在我的面前,魔王是不会牺牲自己,保护别人的。”花黎悠悠的说。
“当时,我只想杀人,杀光所有人……”弥迪痛苦的抱着头,“我几乎控制不住。”
“可你没有。”花黎提高了声音。“你遵从你的信仰,做了你应该做的事,像个真正的战士。”
“如果我变不回去了,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就如同我问你的那样,如果我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我们还会是同伴吗?如果你永远这副模样,我同样也不会抛弃你。”花黎走近弥迪坚定的说。
“我怕我会伤害你们。”弥迪看着走进的花黎“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花黎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弥迪的左臂上,抚摸着上面妖异的花纹,“不会有那一天的,我相信你会保护我们,无论是来自敌人的或是来自你身体里的危险,你都会挡在我们面前……”
第二天清晨,灰谷的薄雾似乎是淡了些许。吃早饭的时候,花黎发现总有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看着自己。吃完饭便拉着弥迪一头钻进客房再也不出来了。
“拉文今天晚些时候就能回到灰谷,到时候如果他不帮忙。我们就用暴力解决问题。”花黎又开始把玩着淡蓝色的魔法子弹。
自从知道了噬魔可以制造魔法子弹的神奇能力,普通子弹根本就不想用。可偏偏女巫蒂娜给的三种子弹没有一个是具有杀伤力的,这让花黎郁闷了好久。虽然自己的老爸精通各种法术,可现在又不能飞回溪谷找他老人家帮忙做子弹。
“如果真的动手了,你跑进树林里伏击,这里的雾很大,不容易发现你。我在正面吸引火力。凭借我现在的力量,不会那么容易受伤的。”弥迪嘱咐花黎。
花黎仿佛是想起来什么,凑到弥迪近前,热切的问道“昨天晚上你打到墙上的那是什么?法术吗?”
“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可以把力量集中到手指上,然后就像是扔东西一样……”弥迪也对自己的能力不太了解。
花黎从背后抽出噬魔递给弥迪,“你用手抓住这里,对!还有这里,你就想着把力量集中到枪上。”
弥迪一脸不解的看着花黎,然后紧紧握住火枪,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