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这都是我自己随身带的。”花黎脸上的黑灰发挥了作用。
“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半只谷羊腿。今天早上在谷地里打的.”
“我…...”离开家的一周里,花黎实在没有好好吃一顿饱饭,再加上每天追着天上那之大鸟跑,实在有点吃不消了。于是也就没在客气,“谢谢!”
桌对面那个好看的少年,静静的看着花黎狼吞虎咽的把桌子上的食物扫荡一空,微微笑笑
“你真的是好久没吃东西了吧?”
“你这个腿很好吃,谷羊也可以这么好吃。”花黎嘬着手指尖的油花赞美道。“你也是去裂谷城卖东西的吧?”
“我要去河木湾。”少年表情一滞,小声说。“你呢?”
花黎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压低了声说:“我在找一只金色的大鸟。”
“是这只吗?”少年迟疑了一下从小包里拽出一只金色的翎羽,轻轻的放在桌上。
花黎一把抓过,那只羽毛,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激动的问“那只好看的大鸟是你的?”
“我没见过……”少年耸耸肩。
“后面马厩里有一个运苜蓿草的车队,其中一车苜蓿草顶上找到的,当时我正在那颗树上找浆果。”他指了指外面一颗浆果树,继续说道。
“那,你知道那个车队是什么人的吗?”花黎压低声音小心的问。
“知道啊。”少年撇撇嘴,“就是那两个人,正盯着你手上的羽毛看呢。”
旅店的食客们在享用完丰盛的晚餐后,陆陆续续的离开大木屋,有的去屋外的树下乘着初夏的凉风继续餐桌上的话题,有的三三两两的去镇上其他的商家寻找温柔乡,剩下没走的几个客人也早就喝的趴在桌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距离花黎不远的也是靠着边的一个小桌上,两个黝黑的男人正在瞧着她手里的金色翎羽,微微笑着,低声讲着什么。
左边的是位老者,一头灰白的浓发用一条青巾包着,散开的发梢自然垂到肩膀上遮住小半脸庞看不太清容貌,身体盘坐在凳子上,用一袭灰色大氅围住,脖颈上挂着一个饰坠,缓缓的摩挲着。身旁放着一支略显有点长的大烟袋。他旁边的男人已过而立,一身黑色的便服,略显考究,头发微微蜷曲,左耳有一枚银色的耳钉闪闪的反着屋里的烛光。神情淡然,悠悠的透出些许的华贵气息。他抬抬眉毛跟老者说了句什么,轻轻走道花黎的桌边坐下。
“这是金翅信天翁的翎羽,很稀少。”戴耳钉的男人声音平和,圆润。
“是你养的吗?”花黎小心的问。
“这怎么可能,金翅信天翁是火鸦的旁系,怎么可能被人圈养”耳钉男哈哈的笑着。
“火鸦?矮人的圣兽?”好看的少年压低了声音,惊讶的问。
“还有几个火鸦?”男人狡黠的冲花黎笑笑。“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他们”男人又指了指邻桌的两个矮人。
半晌后,少年拎着那只羽毛从矮人们的桌旁回到花黎对面,“这肯定是金翅信天翁的翎羽,金翅信天翁只会在海边出没,不可能来大陆这么深的地方,而且像这么大的金翅信天翁,只有海民传说中的三叉戟号上的那只,其他的从没听说过。如果可以,他们很乐于收购这只羽毛。”
花黎抱着膝盖,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巴布,裂谷城做点小本生意。受人之托从翠巢去往河木湾送苜蓿草”耳钉男出手。
“我叫弥迪,也是要去河木湾。”弥迪慌忙伸出手认真的握了一下。
花黎满脸失望的揉着鹿皮小帽,有气无力的说:“乔伊,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