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沛到底是女孩子家家的,和三个男人上街总归是不太合适,所以就让他们带了几个侍卫,不仅可以保护他们,也可以带他们去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玩一玩。
那几个侍卫也是识相的,虽然也觉得这几个男人来路不明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沂泽人,但心底里清楚他们都是公主的贵客,也没有怠慢,就把他们带去了浯京最有名的酒楼,让他们去尝尝沂泽当地的菜肴。
不过他们没像那些有钱人那么讲究,大白天随便吃个饭都要坐包厢里头。所以顾越拒绝了侍卫要给他们要一个包厢的建议,就定在了大堂吃饭。
这种酒楼,一般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有大人物宴请宾客,中午来这边吃饭的,基本都是些有点闲钱但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顾越几人坐在这其中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他们刚落座,就听到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丫头,吃吃这个,老夫吃过的,可好吃了,你肯定喜欢。”
那声音其实算不上太响,大堂中也少有人去注意他们。但这苍老的声音实在太耳熟了,顾越和闻人越不约而同地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竟是劫达和夏夏!那个夹着一筷子菜大声嚷嚷的白胡子老头儿,不就是劫达嘛!而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虽只是一个鹅黄的背影,顾越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夏夏。
许是顾越的思念被老天爷听见了吧,他上午才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夏夏,现在夏夏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顾越有一刹那的想哭的冲动,但他还是憋住了。
只是那起身向他们两人走去的动作,就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闻人越甚至来不及拉住他,提醒他如果让夏夏卷进沂泽的这些糟心事,后面或许有更多的麻烦。
但是顾越的眼中只剩夏夏,只剩那个双手执剑对着她粲然一笑的姑娘了。
叶祁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闻人越:“顾越怎么了啊?”闻人越冷哼了一声,刚好他们点的菜也端上桌了,回了句就自顾自开始吃饭:“去见他的老相好呗。”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叶祁兴趣来了,追问道:“顾越还有老相好啊?我还以为顾越对女人不感兴趣呢,路上看见个漂亮姑娘,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闻人越那筷子的尾部打了叶祁一下:“人家心里有人了,别的姑娘自是比不上,况且他心里的那个姑娘本来就长得不赖。吃你的饭,没看到别人在看你吗?”
叶祁揉了揉被闻人越打得生疼的手背,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声音是响了些,比那个坐在顾越老相好对面的老头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嘀咕了声:“好好说不行吗?打我干什么。”
说归说,叶祁的眼神可使劲地往那桌飘,恨不得能躲那桌底下听听顾越要和那姑娘说些什么。
而劫达似乎也看到了顾越,那白胡子抖了抖,睁大了眼睛盯着顾越向他们走来:“顾小子?”
夏夏原本还在与碗里的食物较劲,见到劫达的异常,在第一时间回了头,瞳孔也是猛地缩小:“顾……顾越……”
那个向他们走来的男人见到夏夏准确无误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激动得差点都哭了。也不顾旁边的人是如何看他们的,一把抱住了夏夏,将她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
另一边的叶祁刚还在想他这边听不到顾越他们说了什么该怎么办,这会儿就看到顾越和夏夏已经抱上了,吓得他嘴巴里嚼着的菜都要掉出来了。
闻人越狠狠地抬了下叶祁的下巴,强迫他把嘴巴闭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事没见过世面,吃你的饭。”
不过这回顾越与夏夏重逢,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是与从前不同了。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了,只是夏夏似乎变了,而自顾越亲眼见到十九自尽后,他也有所改变。
这两个都不再和从前的自己一样的人,重逢之后的感情还会和从前一样嘛?闻人越摇了摇头,丝毫没有转头去看看他们的打算,安安心心管自己吃饭。
幸好那几个温沛的侍卫,顾越让他们去酒楼外边等了,不然让他们看到这从玟原来的顾越竟然在沂泽的酒楼里与姑娘搂搂抱抱的,不知道像什么样子。
不过这么说起来,夏夏和劫达是怎么进浯京的呢?不过劫达那老头儿玄乎得很,肯定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