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也不吃零嘴和宵夜,放我这儿也是浪费。”顾越说着,见三个宫女拎着食盒陆续走进来,忙帮着她们把那一碟碟卖相精致的早点放到闻人越支着手肘的小桌上,也没多跟太子客气,和他隔着一张小桌就坐下,拿筷子戳了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闻人越瞧了眼顾越,摆摆手让殿里的宫人全部出去,然后直接用手拿了个包子,斯斯文文地小口吃起来,边吃边和他说道:“昨晚你走后,我安排在元曦身边的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有数卷朝中大臣千金的画像送进那女人宫里,而且似乎是闻人厉默许的。除夕参加宫宴的人里,我看能让她说媒的也就李仲然、温珩、你和我四人,也不知道我们其中谁是那个幸运儿。”
顾越刚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刚想去夹第二个,闻言愣是没动筷:“我有预感会是我。之前她来东宫、赐我紫玉指环,虽然就见了那么几年,但她的态度总让我觉得,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太子伴读眉间的皱纹都老深了,太子本人竟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我倒觉得你进东宫这四个月,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了,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饶是未来的太子妃,也不可能有你重要。”
闻人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吓得顾越差点拿不住筷子:“你在说什么胡话,这能搁一处比吗?我和你是合作伙伴,各取所需而已,你别多想。”
“嘁,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是一个玩笑都开不起的。”太子自讨没趣,轻蔑地哼了声没再拿自己那个小伴读说笑,反而学着他的样子板起脸说起正事来,“我敢打赌,那些姑娘的画卷是给你准备的。到时候元曦要是给你看这些画卷,不论她说什么,你都别出声,我会替你说话的。我最担心的啊,就是你一看到夏小姐的画像就脑子不清醒直接应了,到时候可坏了事。”
顾越舀了勺粥的手又是抖了抖,心道跟闻人越一起吃饭是真的累:“我昨天晚上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只是互相有点好感罢了。我不会娶她的,太不负责了。要是以后我把自己的那些事都弄清楚了,也确认了心意,再说也不迟。”
闻人越也不懂顾越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三年五载就能把闻人厉拉下台,还真当什么龙纹胎记者是有神助呢,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唬唬人的特殊些的胎记罢了。哪怕天王老子站在所谓的龙纹胎记者身后,他也不认为天王老子的到来是因为那爬虫似的胎记。但面子上他也没说什么,说心里话他并不愿意让顾越在事成以前成家,顾越这人向来感情用事,什么金钱权力都比不上他渴求的那点感情。闻人越自私地希望,他能一辈子为自己所用,而不是随便跟个女人跑了。
“好吧,你既然那么肯定了,我也不会再质疑你和夏明家那姑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闻人越的饭量其实不大,就先放下了碗筷,“毕竟女人在我们的计划里,只会是拖后腿的存在。”
顾越懒得再反驳闻人越什么了,只装作没听见,管自己把最后一口鸡蛋吃完,然后喊了宫人进来收拾。他固执,闻人越又何尝不是固执的呢?但在这点微不足道的地方上争吵实在太没有意义,顾越起身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对闻人越道:“太子殿下,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明妃娘娘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