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面对着什么?不应该存在在世界上的东西,扭曲而嘈杂,恐惧一阵接着一阵,不停的颤栗,不停的颤抖根本逃不掉,根本甩脱不掉,影子般如影随形,自己的影子想要杀死自己一样的感觉。。影子能杀掉你!杀掉你!
。。我在害怕什么呢?
司机依旧在发怔,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剪影。。。。只能看到片段,扭曲混乱的剪影透过他的笑脸。
肉片,肉块,嬉笑的纸片,脖子上围着餐巾,进食人类的猪,数不清的爬满天空的眼睛,巨大得难以形容的黑色混沌的一角,混乱的杂音,莫名的声响,咀嚼和呕吐,甚至某些不像是人类的耳朵都能捕捉到的声音频率。
“诶?”
司机轻咦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等!
这是为什么?
魂不守舍,不知不觉间,毫无所觉的,莫名其妙,简直犹如天方夜谭。
司机发现自己已经坐回了驾驶位,并且按下按钮,打开了车门。
他亲手把外面的东西放进来了。
中年司机的喉咙深处传出已不明的声音,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刚才自己完全不受控制,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不,连下一次的过程都没有,就像是身体自己行动了一样。
“载我一程,就当做是赔礼好了,事后我也不会去找你麻烦的。”
鹊背对着驾驶挥了挥手,然后径直的走向最后一排座位。
中年人沉溺在恐惧中,双眼圆睁,迷茫的同时关上车门,启动发动机,沉默,并且失神。
看上去就像得了癔症虽然这个角度没有人可以看见。
失去思考的能力,大脑放弃思考,在某种东西引导下被动地接受外界信息,被动地驱使身体,像人偶一样,行尸走肉。
之前的他不愿意当鸵鸟,而现在,就主动地将头埋入沙中,他封闭内心,选择性地遗忘,关闭记忆的通道,这是一种看似愚蠢选择正确的做法,是生物优胜劣汰后所拥有的特化状态。面对危险就理应回避,回避不能便唯有装作不知。。。否则如果人人都能知道那些沉重的真相,又如何能够正常的生存不被压垮呢?
缄默不言。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降低存在感他想着。组织自己去回忆片段那些他所看到的,似是而非的片断,去看清那些不应该看清的真实。
忽略诡异,否定非常识,坚定自己的日常,无视奇怪的东西。
如此。。。才有可能活下去。
说到存在感。。。心脏骤然紧缩,血液涌向四肢百骸,虽然已经尽量不往那方面去想,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思维的沸腾和暴走。
那家伙。。那个少年。。长什么样?
我只记得好像头发比较长,皮肤苍白。
明明长得很帅气,但此时司机的心中只有“帅”这样模棱两可的形容是明明刚才才见到,现在却无法在脑海中刻画出他的表情,他的神态和五官。。关于他具体长什么样,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但是那些关于肉块和心血的片段,那种异常的质感,却多少能够回忆起来。
偷偷的,中年人眼角的余光看向后视镜,却只能看到他向后行走的身影。黑色的头发覆盖政府后脑勺,他忍耐着复印下唾沫,以免发出声音目视前方,想让自己专心地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