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踩了踩鹊的身体。
“呵呵,竟然用来对付这么个垃圾。。造神者?不知所谓。”
西装男说着,转身走开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他眼中没有任何神彩,就连语气也缺少应有的情感波动,只是逐字逐句地陈述着,干巴巴的,缺乏表现力。
“噗次拉”
破帛声。
撕扯布匹似的,但准确的说是撕扯人体。
“哦,什么东西?”
西装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去。
看向本应该死去的鹊。
被开膛破肚死的不能再死的鹊。
他趴倒在地上,原本正常的身体明显地鼓胀起来,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正在左冲右突。
西装男本能的感觉到不对,他从西装内衬中拿出几张刚才的普通4纸,手腕一抖,纸张飞出,鹊的四肢从躯干上分开,同样伤口平滑,却没能再流出多少血,像是四节木头。
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之前的伤口已经让他死透了,“鹊”确实已经死掉了,被夸张地剖开腹部,被分尸杀死。
但此刻,鹊的身体也在切实地蠕动着,准确的说是他的躯干,那简直像是一个即将孵化的蛋。
“噗呲”
不等西装男有下一步的动作,鹊的头就自行歪了歪,被撕了开来。
一只手从他脖子的一侧穿出,他的身体里穿出,那不像是在蜕皮,倒是像成熟的异形正在破体而出。
“这个是。。什么鬼东西?”
西装男依旧脸木讷,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本人确实他止住脚步,一种危险的预感在心中闪烁,是他几乎想要离开眼前的“东西”。
那只手在拧掉了“鹊”的头之后,缓缓快速脱离原来的躯体,连带的整只手臂,肩膀都伸了出来。
仔细去那是一整只右臂但不是鹊的右手,而是从他的身体上撕开创口里面钻出来的右手。
那只手按住了鹊的一侧肩膀,做出一个支撑的动作,随即,血花四溅,从里面拔出来一个头和另外半边肩膀。
那是鹊的脸。
他像脱衣服一样左右蠕动了两下,拔出自己的上半身,鹊的躯干几乎裂成两半。这一幕几乎违反了正常物理定律,不,是违反了一切人类的科学知识与常识。
毕竟人的肉量是一定的,也就是说质量守恒,人不能从原来自己的身体中长出一个同样的自己。
“唔喔喔喔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装男大叫着,努力克服自己的本能,重心前倾,不顾一切冲上前,面瘫的脸上却仍然没有表情。就连吼叫声也没有任何活气,像是单纯的形式。
他的双手一个握着一叠扇形的4纸,做出猛禽扑击时张开双翼的姿势,高大的身体压迫过而来。
鹊看着飞速向自己奔来的西装男,嘴角斜斜地扯起一个残酷弧度,像是小丑被剃刀滑开的猩红笑容。
他黑亮的半长头发粘黏着自己的时候血丝和肉渣,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明亮。
“轰!”
一片殷红的云雾升腾而起,夹杂着尖锐的骨头渣子和各种不知名的组织,平地里卷起一场风暴,鹊原本的身体瞬间爆炸,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携带着大量有机物,像四周席卷而去。
“噗噗!”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密集的撞击声,听起来好似穿林打叶。
即使是有机物,当它被赋予了超过子弹的速度的时候,也会成为了致命的凶器。
在无法躲避的打击来临的瞬间,西装男展现出非人的反射神经,下意识地挥舞起纸质“翅膀”,想要尽力切开那些较大的骨渣。
但这无疑是徒劳。
连垂死挣扎都算不上。
只是难看的败犬哀嚎。
他超出常理的画,令他的刺杀无往不利,这也使得他几乎不需要正面面对敌人。
特殊的纸张加上他独特的发力技巧,产生的压强几乎可以切开任何东西,他只需要攻击一次,更不需要考虑防御。
然而。。。
千疮百孔!
惨不忍睹!
恶心而又可笑!
月光穿过他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一个满是洞口的影子,像是一个破烂的布袋子。
“咳咳嗬嗬。。”
他像是想说点什么,破碎的声带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木讷的脸上满是各种大小不一的孔洞,直到死前都没有任何变化。
或者说,已经做不出表情了。
西装男已经变成了一团不可名状的马赛克,他像是一滩烂泥似地垮塌下来,变得满地都是。
“呼结果没来得及拷问就死了。。真是。。”
鹊完整地从四周弥漫着的血雾中走出来,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套衣裤,乘着西装男被打成肉渣时穿在身上,看着自己一身的血污,感觉痒痒的,有些难受。
“所以说,因为会把身体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想用这招的。唉。。。感觉真是糟糕。”
利用该死的一切带来的反冲力。
只需要稍稍减轻压制就会“砰!”
再加上,现在的自己是不死的。
可悲的。。必死的“不死”。
鹊拉了拉胸口的衬衫,奇痒难忍,正想着去冲个澡。
抬头看见周围一片狼藉,表层的水泥地面都被打出了细密的碎片状的裂纹,自己又变得到处都是,而且身前不远处就是一大滩肉。
“唉”
他苦恼地一手捂脸。
“真希望能有个女仆之类的帮我处理一下。。。算了,这不能当做没看到,我还是收拾一下吧。”
感觉到脸上粘粘的,鹊拿开捂着脸的手,看见上面一层奇怪的未知物质,甩了甩头,像是刚出水的狗在甩脑袋一样。
他走进小屋,片刻后又提了两个铁桶出来,嘴里嘀咕着。
“最近的家伙质量越来越差了。。不知道这次西边肉酱厂的老张还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