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板此言差矣。”还没等印子李回答,赵希安稳稳坐着,甚至连起身都不愿意,随口就反驳道:“李老板都说了,有什么不对的,自然可以说道说道。只是怕有些人明知道东西是好的,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找些由头来说。哈哈哈,毕竟同行是冤家嘛,您说对不对啊?”
这一番话,无疑是明指叶逢春来意不善,而且言辞颇为犀利。
场面顿时显得针锋相对起来了。
但叶逢春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被一番话轻易击退?
他反而冷冷道:“我同李老板说话,你这少年又是什么身份,这种场合你有何资格插嘴?”
尽管他先前看到赵希安和印子李一起揭幕了,但心里的执念让他总是觉得,赵希安只是在旁帮手而已,全然没想过这个少年也会是这家“鸿宾楼”的东家。
实在是赵希安年纪既小,且穿着简朴,从未有过什么商贾会是如此打扮。
赵希安听了这话,也是淡然一笑。
这种以貌取人,以衣鉴人的家伙,档次太低了,他都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印子李见状,自然要出声维护赵希安的。
“叶老板,还请慎言,这位赵公子,乃是老李我的兄弟,也是这家鸿宾楼的东家之一。他总比你这个外人要有资格的多,你都能开口,他为何不能说话?”
此言一出,与座诸人都是一片哗然。
非但叶逢春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就算是那些支持印子李的贵宾们,也全然难以相信。
这少年什么来头?居然闷声不响就取得了这家酒楼的份子?
听印子李的口气,这份子还不少?难道这少年是什么隐藏世家的公子不成?
琅琊王家?还是弘农的杨家?不对,这少年他可姓赵啊。
当然也有人根据这个姓氏联想到巨野县的赵家,可惜赵家早已败落,即便当年赵家鼎盛时期也曾雄踞济州府,但如今早已默默无闻,没有了声息。
叶逢春一脸的不信:“李老板,你可别胡说八道了。这少年有什么资格当上一家大酒楼的东家?哪怕是鸿宾楼破败亏钱,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少年出来撑场面吧?”
印子李冷笑道:“你道他是谁?他的身份比你清贵百倍、万倍!就算是知府段大人亲至,只怕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你又算什么东西?敢看不起他?”
“轰”的一声。
整个酒楼都炸了。
先前印子李那些话,旁人听了也就听了,除了少数人以为赵希安故意低调之外,都当印子李是为了这少年在强撑场面。
商贾之人,嘴里有几句实话,大家当是笑话听罢了。
但刚刚那番话,既然提到了济州知府段大人,那必然就不会是胡说。
否则传出去,印子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叶逢春都被气笑了,这少年看上去平平无奇,也就是一个小书生而已,似这样的货色,济州府怕没有几百上千个?
“老李啊,你这牛吹的也太过了吧?”涉及到段知府,即便是叶逢春也不得不尽可能收敛一些:“段知府何许人也?会对他另眼相看?难道你以为他是碎诗会的那个少年啊?”
众人听了也大笑,那“碎诗会”的传闻早就传到了济州府,但那少年一直低调,就连名字都没公开过。
大家只知道有个巨野县的赵姓少年,在路学正和县令面前做了一首词,说了一句话,顿时惊艳四座,让那些参与诗会的文人,只能通过撕碎自己的作品来表达崇敬之意。。
但那人低调,事后就蛰伏乡野,不愿出来参与各种诗会,因此具体如何都只是传闻而已。
甚至连那个少年的名字,都在学正的刻意保护下,并未透露出来。
只是有些人笑着笑着,就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