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不存在了,南宋自然也不存在了,那些两宋年间的大牛们……,好像也不知道被蝴蝶的小翅膀刮到哪里去了。
这么好的优势不懂得利用,那他就不是赵希安了,是一个棒槌。
面对着萧采玉挑衅的目光,赵希安咽下嘴里那块羊肉,不紧不慢站了起来。
方才萧二郎志得意满在唱诵自己新作的时候,他居然都没忘了吃东西。
能省一点是一点,再说这家酒楼的菜式,味道似乎还不错。
黄夫子见赵希安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不忘在一旁嘲讽。
“没想到赵家沦落至此,大郎不急,先吃饱了再作诗不迟。”
赵希安笑笑,并没有怎么理会他。
这位黄夫子偏架拉的如此明显,显然不是什么好货。
最关键的,站队错误啊,居然站在萧二郎那一边,岂不是自寻死路?
恭恭敬敬向两位官老爷行了个礼,又对林夫子躬身致敬,他这才回道:“禀老父母,禀苏学正,恰巧前些日子学生也偶得一阙词,倒是和萧二郎这阙精妙至极的好词互衬有无,想来倒是很有些意思。”
“哦?”苏学正来了点兴趣。
要知道这时代文人,有十分才气也只敢说七八分,既然赵希安自信他所做的词能同萧二郎的词相提并论,那就说明他心底是有足够自信,超过对方的。
苏学正本就是站在赵希安这边的,萧二郎的做派他颇不喜欢,原就有心捧赵希安一把,只是并不想做得太难看。
现在有了台阶,他不介意顺水推舟。
“你便颂读出来便好,孰优孰劣老夫与在座的诸位自然会有所评判,无须担心。”
赵希安便躬身道:“谢过学正大人,学生便献丑了。”
先闭上眼睛,淡淡地装了一下逼,才开口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黄夫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在打脸啊。
萧采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胜利般的神情依旧挂在脸上,但此时看来,分明是一种极度的讽刺。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一阙词颂罢,鸦雀无声。
并不是没有反响,相反,是这阙词太好了,好到让人无从评价。
可说是举座皆惊。
居然一时无人敢发声。
在萧采玉眼里,这首词……,肯定不是旧作。
而是眼前这文弱少年,刚刚听了他的那阙词之后,即席而作,特地来打他脸的。
难道不是吗?
他写了一句“春风吹渡愁煞人”,对面就来一句“为赋新词强说愁”……
赵希安这是简直就是直接指着鼻子在骂自己,为了在人前显摆,特地强行将很风流的事说成愁事!
他写了“春风春雨”,春风化雨原和忧愁无关,他这说难免就有些牵强附会,赵希安马上来一句“天凉好个秋”。
别的不说,光这随口一句,境界便超过他许多。
萧采玉都想骂人。
但,偏偏又一句都骂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