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余氏倒也能忍住这口气,不管如何先把余大奎弄出来才是正理。
五百贯虽多,可你小子也得有命来花不是。
余大奎黑白两道都有影响力,只要蛟龙入海,还怕赵希安这条小泥鳅兴风作浪?
赵希安似乎看穿了余氏的想法,冷笑道:“小娘,别搞错了,这五百贯是舅父大人许我的,又有众人为证,吴县令也清楚,真真是赖不掉的。这钱你今日不给,明日不给,迟早有一日也是我的,天下哪有将承诺当条件来谈的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余氏的声音又有拔高的趋势,赵普和周侗都不由自主捂住了耳朵。
“我的意思很简单。”盯着余氏,赵希安一字一顿地说道:“除了这五百贯之外,你还得把我赵家大宅的房契给还回来!”
“这不可能!”余氏尖叫道:“那宅子早就被印子李收走了,典卖给了别人,你让我孤儿寡母的,如何去要的回来?!”
语气虽强硬,但她心中却惴惴不安。
这少年口口声声来讨要,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这事前前后后也就三人经手,他从何知晓?
接下来自然就是哭天抢地一番做作,赵希安插着手,看着眼前这幕戏,脸上笑嘻嘻,心里p。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饶余氏演技赛过影后,没有人来配合演对手戏,也撑不了多久。
果然,片刻后余氏的干嚎就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刻骨的仇恨目光。
没等她开口,赵希安就道:“印子李早就将你们的交易告知我了,这房子如今虽在他人名下,但始终是掌控在你们兄妹手中。若是不想谈,那就请便,这间屋子虽小,不过住起来倒还是挺习惯的。”
反正余大奎被押在县衙里,急的不是赵希安,他大可不必着急忙慌,失了分寸。
听到印子李三个字,余氏就知道完了。
肯定是赵希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和印子李勾结在了一起,想要借今日之事来谋算余家的家产了。
“你这逆子,当初分家产时我就该一把掐死你,何来那么多麻烦事,老娘跟你拼了!”见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奏效,余氏恨恨地骂了一句,一骨碌就起身,想要上来挠赵希安的脸。
周侗如何能让她得逞。
吃了人的嘴软,他怎么也得保护好这张饭票不是?
何况,一个妇人而已,又能有多难弄?
仅仅一只手,就足以应付了,余氏被周侗拦在离赵希安三步之外,无论使出什么手段,都如蚍蜉撼树一般,无法寸进。
“好了,别闹了。”赵希安不耐的叱喝道,不知为何,他这张明显还带着稚气的脸,此刻在余氏面前犹如恶魔一般。
“你若不服,明日自然可以去县衙探视余大奎,听听他的打算。如果他愿意在大牢里多待些日子也无妨。”
“甚至,你可以上告到济州府,告我不孝,告吴县令贪赃枉法,我倒要看看,到底知府大人会信谁?”
“只要你敢去,你自然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罢挥了挥手,周侗手上一发力,余氏整个人就摔出了门外。
“你这个逆子,你不得好死……”余氏吃了苦头,也不敢多作纠缠,咒骂着离开了赵家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