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娘,你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赵希安微笑道。
不怕你闹,就怕你不闹。
既然来我家闹,不给点好处,能放你走?
呵呵。
“什么听不懂?你别装糊涂,快去求县太爷,把你舅舅给放出来!”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这婆娘内心其实很虚。
要知道,赵希安到底和新任县令什么关系,她可一点都不清楚。
要是早知道这小子能和县太爷攀上关系,或者就该下手更狠些,早点除了这个祸害。
这一刻,兄妹两人的心思,隔空居然不谋而合。
“舅父要打杀我啊,我若现在替他求情,旁人清楚的,会觉得我以德报怨。若是不明白的,还以为我冤枉了舅父大人呢。”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愈加森冷,这个锅,谁爱背谁背去。
“你这小倌儿,怎么就不明白呢?”见强压无效,余氏不得不略略放下身段,语气放缓道:“俗话说的好:姑舅亲,分外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舅舅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对你可不错啊。你小时候贪玩,爬到院子里的大杨树上下不来,还是他爬树上把你抱下来呢,你不记得了?”
还真忘了。
就算余大奎去年抱过自己,估计如今的赵希安都不记得了,何况十几年前的事?
再说了,这事有没有还两说呢。
反正余氏嘴里的话,赵希安是半句都不信的。
能做出勾结外人,图谋家产的女人,心得有多黑啊。
要不是想从她那里搞回来点钱,赵希安根本都不会让她进屋。
喝了一口水,这才缓缓道:“舅父这案子,可是吴县令一手判决的,即便是我想要替舅父翻案,只怕吴县令他老人家也不肯啊。”
拿吴县令当挡箭牌,这事且得慢慢拖呢。
“这可怎么办?”听到吴县令的大名,余氏顿时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就哭上了。
她虽说平日里精明狡诡,但终究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往常大事都是余大奎做主,如今余大奎入狱,碰到赵希安这么一个面似纯真,内心腹黑的一塌糊涂的极品,余氏真是没多大能耐来翻转局势。
见她气馁,赵希安等他哭了一阵,才道:“余小娘快起来,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不孝顺呢。”
“对,你若是不把你舅舅救出来,我就告你个不孝!”似乎捏住了什么把柄,余氏又神气了起来,嚷道:“到时候你惹上官非,只怕是连州考都考不了,你可想清楚咯!”
赵希安知道她会翻脸,可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余小娘,你若这么说,那可没意思了。赵普,送客!”冷冷一句话,赵希安就绝了余氏的小心思。
如果不能将余氏拿捏住,那五百贯钱如何能到手?
别到时候羊肉没吃着,反惹了一身骚。
之前吴县令说了,要多关余大奎几日,那么短期内他必定出不来,越拖,对赵希安来说越是有利。
谁爱急就急去。反正赵希安不急。
果然,余氏一听要被赶走,马上就急了,赖在地上硬是不走,撒泼打滚。
赵普年纪一大把,自然不好意思上前拖拽,眼神转向赵希安,一脸的无辜。
赵希安想想,他自己小胳膊小腿的也没啥力气,小钿跟自己差不多,又是女孩子。
至于周侗,他还真没心思去驱使他做这种破事,余氏怎么说都是自己便宜老爹的小妾,若是被一个外人拖出门外,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只好无奈道:“余小娘啊,你还是先起来吧。这事,其实也不是不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