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当家,临风堂的人前来拜见。”一手下在屋外喊道。
“临风堂!他们来此做甚?”胡烈小声嘀咕一阵,对雷映彩道,“美人,你先回去歇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胡烈说着,给了雷映彩一块令牌,缓缓起身,将大刀放于架子上,然后随着那名手下朝大堂走去。
这块令牌,是大当家特有,在这拘风寨中,见之如见人。胡烈给予她令牌,是想让她在这拘风寨中方便走动。虽说见令牌如见人,但也不是持有者所吩咐的事都要照办,具体一情况而定。
雷映彩尚且留在这间屋子里,见胡烈竟然如此宽心离开,便趁这些人不注意,悄悄拿走了那个小巧的白色药瓶。
难道事情就这么顺利?
雷映彩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吩咐为她准备些酒菜,然后随她一起前往柴房。至柴房门口,两个手下正懒散地坐在门口处的大石头上,见雷映彩与那侍女一同走来,便伸手将她们拦住。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一手下质问道。
“放肆,这可是你们未来的寨主夫人!”侍女怒斥道。
两个手下一听,原来眼前这女子就是大当家即将迎娶的新娘子啊!如此相貌,视若天仙,当真是令世间男子垂涎欲滴啊!一直听说大当家金屋藏娇,众兄弟间流传新娘如何如何的漂亮,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虽是寨主夫人,但这地方也不能随便出入,还请夫人不要让小的为难。”那名手下恭敬道。这人态度比之刚才是大有转变,毕竟眼前这位是未来的寨主夫人,因此不好得罪。
这时侍女拿出了令牌,在这两名手下面前晃了晃,命令两人赶紧开门让她们进去。只见这两名手下互相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迟迟不肯给她们开门。
“请两位放心,我只是备些酒菜来此探望两位兄长而已,不会做出什么令两位大哥为难的事情,而且这些也是经过大当家的同意,否则我怎么会有此令牌?”说着,雷映彩缓缓一笑。
“呃……这个……”两名手下警惕性还是挺强的,一直支支吾吾的,对雷映彩的那一番话将信将疑。
“既然两位大哥不让我进去,那我只好回去跟大当家的说,他的两个手下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连他们未来的寨主夫人想去探望一下兄长都能拒绝,一定要好好嘉奖一番。”说到后面“嘉奖”二字,雷映彩尤为强调,转身佯装要离开之势。
见状,两名手下顿时叫住雷映彩,然后一番阿谀奉承,并希望她在大当家面前替他们多美言几句。不过在进去之前,以防出现意外,这两名手下还是提出要检查她们所带的食物。
雷映彩吩咐侍女拿出一壶酒,并亲自递给这两名手下,说是见他们如此辛苦,特地犒劳他们一下。两名手下笑着接过这壶酒,并感谢夫人对他们两个粗人的惦记,并说他们二人就在前面等着。毕竟是聊些私人家常,又受人恩惠,这两人也不好在一旁偷听。
进了柴房,侍女将篮子放置地上,并端出里面的酒菜。二人佯装出正常交谈的样子,以免引起远处正盯着柴房内动静的那两名手下的怀疑。雷映彩背对着门口缓缓蹲下,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巧的白色药瓶。
霍铭诚与方炘炎二人朝雷映彩看了眼,对旁边这名侍女使了使眼色,是想说这侍女在此处是否有些不方便。
意会两人的意思,雷映彩笑了笑,当下说道:“你们放心吧!小月她也是个苦命人,前段时间被抓来拘风寨当丫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家里人了。”
这个叫小月的丫鬟很是坚强,虽然听雷映彩谈起她的事,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小月虽然被抓来这里,但每天都想着如何能从这里离开!为此还特地探查了这里的地形,知道哪个地方守卫少容易逃出去。”小月一边说着,一边向这两个被“捆绑”的家伙喂着食物。
雷映彩打开药瓶上的瓶盖,让霍铭诚闻了闻,以此确定她所拿的是否为真的解药。只见霍铭诚一点头,雷映彩这才放心。于是赶紧让方炘炎服下解药,说起来,得亏霍铭诚自己解了这奇香幻散,要不然这解药的剂量不够两人分的。
“我还拿了一瓶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让人昏睡的那种。”说着,雷映彩又从腰间拿出一个棕色的小巧药瓶,并让霍铭诚看了看。
原来在离开胡烈住处之后,在拿走解药的同时亦顺走一瓶棕色药瓶。按照她对毒药的理解,应该会是气味特别难闻的那种,而这瓶药,她微微凑近一嗅,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甚至可以说是无味。
想必这应该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为此还特地拿一只小虫子试了一下,发现那只虫子顿时仰躺在地,一只脚偶尔动弹一下。于是,雷映彩便确定这是一种让人昏睡的药。而在那两名手下喝的酒里,就添了小剂量。
“哇!映彩,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心眼,竟然想毒死那两个手下!”霍铭诚一脸惊讶,不敢相信的样子。
“啊!这真是毒药?你可别吓我!”雷映彩也被霍铭诚这样子吓了一跳。
不过雷映彩很快便发现霍铭诚在隐隐发笑,好家伙,原来是在唬她,当下给了霍铭诚一记爆炒栗子。
一旁,方炘炎和小月两人不禁对霍铭诚如此作怪的样子暗自发笑,随即这二人又互相看了眼,然后只见小月脸上隐隐浮现一抹桃红,微微低下头,不去看方炘炎的眼睛。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尴尬,方炘炎顿时哈哈一笑。
“没想到你还挺会挑的,一挑便挑中了自己想要的那种。”霍铭诚不禁赞叹。
“那是,本姑娘的直觉一向很准的。”听霍铭诚那么一夸,雷映彩顿时一脸骄傲。
一会儿后,那两个手下便晃晃悠悠的,然后互相嘲笑酒量如此之差,不出片刻便纷纷倒下。柴房这里看守的人比较少,故此在这二人倒下之后,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趁他们二人不省人事,你们两个带着小月赶紧离开这里。”雷映彩道。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现在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不妨就此跟他们大干一场。”方炘炎说着,握了握拳,一时间指关节劈啪作响。
“不可,拘风寨里人数众多,几位当家的实力非常厉害,又加上临风堂的人出现,不好硬拼。”小月劝道。
“临风堂?”霍铭诚表情略有惊疑。
“是的,这位公子知道临风堂的事?”小月不禁好奇。
“嗯,有过一点小冲突,说起来,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霍铭诚缓缓道。
“既然霍铭诚跟这什么临风堂有过节,那么你们更应该离开此地了,至于卷轴的事,就按照之前霍铭诚的计划行事。”雷映彩沉声道。
此刻,拘风寨大堂,一身着墨绿绸缎,身型中等,模样带着几分狡黠的男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翘着个二郎腿,嘴里还不时哼着小曲。
这时胡烈出现,只见此人仍是保持这般姿态,视若无人。
“哟!这不是临风堂的二堂主樗里英吗?什么风竟把你这位稀客吹到我这拘风寨来了?”胡烈见此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虽然有点生气,但经一旁手下提点,这才沉住气。
胡烈在主座上缓缓坐下,倒上一碗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