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实在羡慕有的穿越者,动不动就遇到各种奇才,一会儿是墨家大佬,一会儿是法家专家,总之制作工具断案一流。
还好子桓二十一世纪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在他小的时候经常走村串户给人做家具。
在子桓上初中的时候,他们就到县城里开了一家现代家具店。
正因为这个缘故,子桓自小对各种木匠活并不陌生,跟他同龄的孩子,学习之余的娱乐活动都是看动画片什么的,他则整天玩木头,玩父亲用锯子锯下的各种木头,正方体长方体圆形锥体菱形的都有,当然啦,这样耳濡目染的结果就是,子桓的几何学总是比班上其他同学学得好。
其他同学学到菱形体锥体的时候很多全靠想象,他就不同了,整天把玩那些个形体。
有一段时间,子桓还为此小骄傲了一把。
除了玩木头之外,子桓还会动用父亲的锯子、斧头、刨子、钉锤、量尺等工具,那些工具,他是八九岁的时候就玩上手了的,也正是子桓穿越的这个年龄。
等到父亲在县城开了第一家家具店后,子桓寒暑假之余,就专门给父亲打下手,帮忙各种测量,组装等工序。
子桓此刻需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他就想用原始的木料,比如一棵松树,做出农村办流水席时用的那种八仙桌和长板凳,当然是没有雕刻花纹的最简易的那种。
当锡福从曹家木匠工那里运回各种木工所用的工具时,子桓差点没高兴坏了,这跟小时候父亲玩的那一套简直一模一样,什么刨子、钉锤、打眼用的凿子、马板凳、斧头、锯子全都有,只是没有角尺。
不得不说,整个社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确是19世纪以后的事,在中国估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很多东西从石器时代、铁器时代就没怎么变过。
这些古老的日常用具,什么小推车啊,牛板车啊,簸箕啊,斧头啊、米臼、筛子、火钳什么的,以前是什么样,八十年代以前的农村几乎还是什么样。
有了这些工具就好办了,其实机械的东西一点都不难学,都是死的,有样学样。
不像吟诗作赋那样的高端玩法,没那个天赋简直就纯属扯淡。
子桓把图样分发给各位老兵,他们就把从曹家调过来的巨大松木,按照图纸所需要的各种零部件,开始切分,或用拉锯拉成板面,或用斧头劈成均匀的木头棍子。
子桓只是在中间,稍作示范,他们就能领悟其中一二,而且还能根据子桓所教进行改进。
这种技术性的活,都有一个摸索阶段,要不了两年,子桓估计他们就会达到父亲那种纯熟的手艺。
整个锡福记铺面顿时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前面是二十来个妇女和小姑娘和面摊饼子招呼街上的来往客人,后院左边是妇女在阳光下缝被子,左边是大老爷们和半大男孩在做木工活。
这种欣欣向荣的场面,很有八十年代国人那种干劲十足力气总用不完的气势。
子桓当时是小孩子,只在记忆中有个印象,但是就是那点记忆,几乎是他消沉时候鼓励自己斗志昂扬的原动力,印象中总感觉那是一个精力旺盛得用不完的时代,人的精神面貌激昂如斗牛,可以开天辟地打败天下无敌手。
那种斗志和昂扬子桓后来再也没见过。
此番能在自己的烧饼铺里见到,亲切又鼓舞人。
这样的热闹场面,小孩子是最欢乐的,子建奔着小屁股,蹿在人群中,给这个小孩嘴里塞点麦芽糖碎屑,给那个嘴里放一一根山药丝,已经收买了不少小走狗,都围在他屁股后头团团转。
有锯子锯出各种小方木头块时,立马就有小走狗帮他捡了放到他面前的一块空地上堆好,子桓瞧得清楚,那里已经成了他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