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鸣是个不良少年,父母离异,平时根本没有人管他,他有时候打点临工,有时候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听老师说孩子还是挺聪明的,就是不学好,可惜了。”
“他打什么临时工?以他的年纪应该还没到能合法打工的年龄吧?”
“听他同学说经常看见他做点发广告单页的活,你上次看见他,应该是他下课之后去发广告单。”
“发什么广告单?清水湖灯会的广告单?”苏知暖想起在殷天房里发现的广告宣传单,怎么会这么巧?
“这个我还没查到,有什么问题吗?”周超警觉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王乐鸣逃跑的真正理由,会不会是他发现了跟凶手有关系的线索,或者凶手威胁了他,他害怕了,所以跑了?”苏知暖下意识地没有提起殷天的事。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们内部也有这样的猜测,所以,这几天我们在查找王乐鸣死前几天的行踪,包括所有跟他有接触的人,目前还没有结果。”
苏知暖点点头:“我觉得源头可能还是在管力宣身上,究竟为什么要杀死管力宣这个原因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我一直让李健在查这个方向,对了,下周管力宣的父母为他办了个追悼会,你去吗?”由于案件没破,管力宣暂时还不能火化,只能先办个追悼会了,真是凄惨。
苏知暖说道:“去!管力宣是我的好朋友,他也会希望我去送他一程。”
从警局回来,苏知暖心里沉甸甸的,虽然,警方还没注意到,但是,许多证据都指向殷天。
她犹豫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去敲殷天的房门:“殷天,你在吗?”
“进来。”
她推门而入,殷天正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好像等她好久了,苏知暖试探地问道:“你在等我?”
“说吧,你想问什么?”既然谢雪琪说是和她一起进他房间的,殷天猜到她早晚也会来,只是没想到苏知暖晚了这么多天。
苏知暖还不知道谢雪琪已经找过殷天了,她说道:“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回答,所以,我有事想告诉你。”
“哦?”殷天挑起眉毛。
“我和管力宣出去那晚,我们看完电影去汉堡王吃晚饭,有个发广告单的初中生给我们送了一包很恶心的薯条,后来,管力宣死了,没多久,初中生也死了,而他曾经发过的广告单在你枕头下面。”苏知暖把不利的证据都整理出来了。
“所以呢?你怀疑我是凶手?”
“不,这些证据太刻意了,这简直就在说我是凶手,为了怕证据不足,还放了瓶血在旁边。我害怕这个凶手真的是为我而来,先是管力宣,下一个是你。”苏知暖当然不相信殷天是凶手,可是,这欲盖弥彰的证据却警告着他们危险就在附近。
殷天以为她也会跟谢雪琪一样,至少会对那瓶血存疑,看来是他低估了她的智商,他问道:“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我想知道上次砍伤你的人是谁?”如果可以她还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有个跟父亲笔记上一样的半两贝吊坠,但是,殷天却从来不肯透露。
“龙骁堂堂主任之峰。”殷天说道。
苏知暖完全没料到他这次居然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这样?”
“你说过一个问题。”
苏知暖真想翻白眼,早知道说有十个问题想问了:“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巧你恰好在那时被砍伤?”
“应该是巧合,因为我能证明我的伤和管力宣没有关系。”
“怎么证明?”
“我跟你说过我体质异常,这世上能伤我的武器只有一把,它一直在任之峰手上。”殷天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什么叫能伤他的武器只有一把?难道他不是血肉之躯的人类吗?苏知暖理解不了他的话,不过,她也没追问,殷天从不与人分享他的秘密,今天能说这些已经不容易了。
“你说你和管力宣从电影院出来不久就有人给你们送薯条,这个人难道不会从电影院就开始跟着你们吗?甚至看了同一场电影?”殷天说道。
苏知暖回想管力宣在电影院里抱怨座位后有人,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管力宣应该当时就感觉到了什么,她说道:“我太笨了!我马上让超叔去查到底有哪些人跟我们一起看了那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