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亮,太阳照常升起,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夏日的炎热终是走到了最后,但愈是到了最后,这天气愈是难耐。
王长安在不知不觉情况解了一场性命之危后,回来之后辗转反侧,脑子里全都是昨日里自己和那烟儿姑娘见面的画面,看着眼前的闺房,这觉是没法睡了。
这一大早往日里就是在这山贼窝里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王长安今日起得格外早,当然不是他发骚了,不至于见了人家姑娘一面就成这副德性,而是今天得搬出去了,再说这天气也让人睡不下。
王长安觉得不能才去和人家姑娘解释清楚,自己回来还霸占这地方,这岂不是自找不快,打自己的脸嘛。
打脸,王长安一般喜欢打别人的脸,至于打自己的嘛,那得看在什么情况,比如在这凤华山,他这些时日就经常干着打自己的脸的活计,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不认那是自找苦吃。
就在王长安在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娇滴滴的丫鬟小蝶服侍好穿衣束发,招呼王宝等人,主仆上下一心收拾好房间就去找刘寇换个地方,凤华山下这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凹凸不平的土路上,两道狼狈不堪,若遭逢大难的身影向着平阳百姓眼里禁区的凤华山逃奔而来。
至于为什么说逃奔,看这两人的打扮像极了逃难的流民,可在凤华山山贼眼里,这一男一女莫不是私奔的苦鸳鸯。
望着远处土路上的人影,峡谷上看守的山贼们心里不怀好意的揣测着也。
他们当然不是不尽忠职守,实在是这五年来日复一日的看守太过无聊了,除了一开始还有些人试探,到最后那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也怪不得他们,这几年啥事都不干,自己等人哪像山贼,倒像那些大户人家看门的守卫,这嘴啊都淡出鸟来了。
今个竟有两个人出现了,这可是稀罕事啊,看着远处的人影越来越靠近,还在揣测的山贼仔细晃了晃眼神,不是中暑眼晕脑花了,赶紧拿起刀来,这是真有人过来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不知道这是凤华山?还是不懂我们的规矩?”看到真的有人来了,这些山贼可不敢发牢骚了,但也不想直接赶人,好不容易来个不怕死的,怎么样也要好好逗弄一番,解解馋啊。
“喂,问你们话呢?是不是找削?”见来人并未回话,山贼们暗自嘀咕了句“莫不是真的是对私奔的苦鸳鸯,不然怎么会不怕死”,但还是大喝道。
山贼得有山贼的样,说了不能来就不能来,虽然想逗弄一番解解馋,但这牌子和规矩可不能砸了,他们大当家可是一个极讲规矩的人。
或许是被山贼的气势给镇住了,底下的那一对男女中的年轻男子终是有了反应。
“快……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平阳王家的……”那男子虽身材不太高大,却也看的出来应该是个有力气的人,露在衣裳外面的皮肤微黑,筋骨结实,此时话没说完整就倒了下去。
“这……”
突然冒出个人倒没关系,顶多等下赶回去,管你是不是想来躲避家人追捕的苦命鸳鸯,和我们山贼有啥关系,若是不听阻,那就真的去底下作对亡命鸳鸯吧,不然真当我凤华山是当开善堂的啊。
可现在这人竟然晕了过去,看那另外一个女子打扮的也早就昏迷不醒,这下山贼们可懵了。
卧槽,这是自己把自己给玩了,早知道直接赶人就行了,何必搞到现在自己麻烦。
这杀人也得有个由头啊,凤华山行事讲究的是个师出有名,可不像那些不讲道义,专欺良善弱小的匪类。
按首领刘寇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凤华山的男人要当就当大盗,何为大盗,打家劫舍不屑一顾,要干就干票大的。
起码下手的也得是那些个豪门富贵,这叫什么?叫做替天行道,可不是像那些山野匪类,比那些欺压良民的富户都有可恶,可不要把自己和他们并列,就算世人如此看待我们,我们自己也要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事,这就行了。
凤华山大当家的都这么说了,而且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他们这些喽啰当然更加信服了,毕竟干山贼这勾当还是有些不耻的,替天行道多有面子,说出去多响亮,是的,我们可不是那些无胆匪类,我们行的是大道,抢的是豪富,怎么能做那种小偷小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