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常事也是个老人精,当然看到了这二人的动作,不过他也不再执意强喂,转而说起了正事。
“花婆婆虽然没与你们一道回来,你们也要记着别光顾着自己的生意和修行,多去内河照看,别让那几个精贵的出了事。今日我只是让你们多吃了我老汉一碗饭,日后说不得就是花婆婆的好果子喂你们了。”
梅星与施成文对视一眼,正色回道:“费老放心,我二人先前就已被花婆婆叮嘱过,待今日回去,就轮流去内河照看,定不会出甚么差错。”
几百年前他们二人刚来的时候,以为自己也会同先前的生魂一样,待个数把月就离开,所以只想着学旁的本事做生意赚钱,对花草少了看顾,结果有一次没留神,差点灭了几苗花种,惹得花婆婆雷霆大怒,罚他们去金枯谷摘了整整一年的新魄草,十足的长记性。
那新魄草,虽然只有小小一丛,却需要一叶叶分别摘下才不致于损毁,每摘下一片,余下叶片上的倒刺就坚硬一分,不小心扎出来的伤口如若第二日仍触碰到新魄草,就会久久不愈。
当时花婆婆还命令他们不能带着护手采摘,到最后,二人足足疼了许多日才好。现下一听费老话中有话,顿时都想起了当年不堪回首的回忆,连连称是,再不敢托大。
“唔。记着就行。”费老见二人听懂了,也不再揭人伤疤,继续给杜若计智二人布菜盛汤。
这小妮子杜若,虽然是个新来的,却是个性直胆子大的,看着也没施星二人那么多肠肠绕绕,说不定以后能当大事。
一顿饭,宾主尽欢。
施成文和梅星二人并未久留,初始留下来也是不愿拂了费老的面子,眼下聚过一遭,当即就告辞离去。杜若和计智见状,也识趣的同费常事告别。
杜若临走终于惦记起蹭食的正事,不客气的伙同计智向费常事讨了一大盒糕点当作零嘴,乐的费常事直叫他们以后常来。
拎着装的满登登的食盒,杜若乘风而归,兴致格外高昂。
今日她原本打算在膳堂随便吃些,便去附近子号一排花房实地考察一下花草,眼下却需要先把食盒放回住处再回来了。
杜若无比庆幸她先回去了一趟。
因为梳妆镜上放着的鸿愿母花花瓣变色了!
而且这一变,竟是五瓣都变了。
计智可并未提过鸿愿花的母花还会这样变色。
此时被她放置于梳妆台上的小瓷瓶里,鸿愿花母花正同五色花一样,花瓣从左至右,依次变作了粉色、青色、黄色、蓝色和红色。
就连花色走向也与原来相反,五种颜色不再是从花瓣边缘处着色,反而是从花蕊处幻有五色,依次往外慢慢转淡,最后在花瓣边缘处变作纯白。
仔细一看,花瓣上似乎还有几缕阴气在花瓣内四处流转,灰金的光芒摇曳之间,让母花更加栩栩如生,美艳异常。
杜若还未意识到什么不对,啧啧称奇的看了一会儿,便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寄过来才会有这样的奇景,当即就动身赶往鸿书楼。
花瓣五色,意思是有五封信吗?
杜若一路掰着手指头数自己来了之后认识的人。
江白、宰父仁、马正、陶安、许乌、闻左、马正娘子也算上一位。认识的人是不少,可是大家有什么理由给她寄信?
宰父仁日前已经给她来过一封信,入魂籍的事也定在一个月以后了,他应当是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要说了罢...
江白么,按理他此时也应该在离园中暂居,可刚来那日她就同计智打问过,离园中除了她,再没有新人来,生魂江白一人更是从未听说过,想来当日他没有进鬼门关便急急离去,应当是有什么事,此时的他,应当是不知道她身在离园中的消息的,再者说了,江大侠又能有什么事需要交代她呢?毕竟从初遇到分离,都是她在拖大神的大腿...
至于马大哥和马娘子,临走给她包了行李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但二人来信不是应当写在一处...
至于陶安、许乌、闻左……杜若摇了摇头,这三人更是没什么理由来信了...
想不通的杜若加快了脚步,更想揭开这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