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被通知结果的杜若,自然不能善了。
说好的补偿一个没有,就得了一个户籍许可证,这也欺人太甚。
回到屋子里的杜若越想越气,最后觉得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干脆又蹲守在生死司门口,非要再和陶安对峙一次。
可等了一日两日三日,却只等到了来送行的宰父仁一行和黑白值守。
“仁副官,陶司主坑我,他说除了能够允我入籍生魂簿,其他的按照那《冥界法典》,我是啥例外也不能有。这不公平!”
杜若看到宰父仁,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宰父仁听了来龙去脉,也是哭笑不得。
生死司司主陶安,惯会用一副柔和面孔去坑人。日前他便被陶安坑了数日的工作量,如今又换了个冤大头杜若,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却被几句冥界法典记载的明令坑的一个小要求都没法说出来。
“杜小友,冥界法典自生起,便被更改过无数次,难道无人告诉你么?”
杜若更觉心塞。
这陶安,摆明就是拖字诀,必定是想着一大帮人来送她,她就会不好意思再闹下去。
哼,脸皮这种东西,她活着的时候就扔过无数次好么。
拼着几人围观,杜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坚决不跟黑白值守走了,非要见陶司主那个骗子。
宰父仁头大如斗。
难怪之前陶安数次叮嘱他,无论多忙也要来送送杜若。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最后无法,宰父仁只得答应替杜若出头,同陶安重新商议以后,杜若这才愿意和闻左许乌二位黑白值守踏上了去往无量城的路。
远离了在阴城整日闲逛的日子,杜若和黑白值务二人,一路未停歇,出了五阴城,便沿着黄泉一路向西,走了整整五个日夜。
最初杜若是因为一直在闷声生气,也无心说话。
后来气了几日想通了,又因着一路未有停歇,给累够呛,更是没啥心思说话。
闻左许乌二人,虽然没用响魂鞭拴着杜若,但一路上秉着官差本分,也是少有和杜若闲话的时候。
这连着五日,每日里风尘仆仆,黄土漫天,杜若突然发现自己这日一早,似是身上脏了,头顶不断发痒。
日近黄昏,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闻大人,许大人,我受不住了,咱们再歇会儿吧。”
一左一右走在前头的闻左和许乌听到杜若的叫唤,无奈的对视一眼,回头看向杜若。
“杜姑娘,咱们早日到无量城,你也能早日睡个好觉,今日你已经歇了三次。咱们虽然是受陶司主所托,送你过去,但也有公务在身,耽误不得。”开口的,是许乌。
本来二人去五阴城,也就是为了赚个打闲工的钱,没想到正遇到杜若这个大烫手芋头,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又是往返阴阳,又是来回无量城,苦不堪言。
偏偏这杜若还是个生魂,身份特殊,欺压不得。
平日里若是二人自己赶路,使法术很快就到无量城了,可杜若生魂之体,未曾修炼,七魄更是重量不轻,没办法带着一起飞。二人只好舍近求远,同她一路干走过去。
最初杜若撒泼打滚一事过去,许乌和闻左对她印象着实平平。可后来发现几日过去,这姑娘竟比想象的更能吃苦。
要知道生魂之体,比普通阴魂更能感受些苦累,她一路走来五个日夜未歇息,却未曾抱怨一句。
二人不由得对她大为改观。
结果今日,从早起日中她就喊着累了,这当头已经歇过三次,现在这是又将他们喊住了。
“二位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今日天亮起,就甚是疲累,全身发痒。眼下实在走不动了,咱们可否找个地方歇一晚,再赶路?”杜若摸了摸头顶,总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扛着这几日越来越重的脑袋,而且最痒的还是头顶。
来的一路上,虽然他们一直沿着黄泉走,可附近一马平川,不见个遮挡的地方,就算她有心想洗洗,也不好意思开口。
要不然也不会在今日提这么多要求。